周六的陽光剛漫過窗台,林晚就被沈知遠“投喂”的煎蛋香勾醒。他系着她那身粉白格子圍裙,肩線繃得筆直,卻在灶台前熟練地翻面,聽見她的動靜,回頭笑出一對淺淺的梨渦:“醒了?快吃,吃完帶你去超市——順便把你念叨三天的槐花酸‘捉拿歸案’。”
超市入口的購物車區,沈知遠剛推了一輛,就被林晚拽着衣角往旁邊躲。“等等!”她指着不遠處的兒童購物車,車筐是圓滾滾的草莓造型,“我們用那個!”沈知遠看着那輛只到自己腰際的小車,無奈又好笑:“林晚同學,你確定要推着這個裝大米和食用油?”話雖這麼說,還是乖乖換了車。結果剛走兩步,林晚就踮腳把他的公文包塞進了草莓車筐,拍了拍車把:“沈工,今天你的包歸我‘托運’。”
零食區是兩人的“主戰場”。林晚趁沈知遠轉身看價籤,迅速把一包薯片藏進車筐深處,剛直起身,就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。“上周體檢報告裏‘建議減少膨化食品攝入’的字樣,需要我幫你再讀一遍嗎?”沈知遠說着,從貨架上拿下一包山藥脆片,包裝袋上印着細碎的槐花圖案,“替代品,非油炸,還帶點你喜歡的清甜。”林晚撇撇嘴,卻還是把薯片偷偷放回了貨架——誰讓他連替代品都選得這麼合心意。
走到生鮮區,意外突然發生。沈知遠正蹲在地上挑西紅柿,指尖捏着果皮仔細比對,林晚百無聊賴地晃着購物車,沒注意車軲轆卡進了貨架的縫隙裏,她輕輕一拽,車筐裏的槐花蜜罐“咕嚕”一聲滾了出來。眼看就要摔在地上,沈知遠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接,結果穩穩接住蜜罐的同時,屁股結結實實地坐在了冰涼的地板上。
周圍有人看過來,林晚又急又笑,趕緊伸手拉他:“沈知遠!你沒事吧?”沈知遠站起來拍了拍褲子,反而舉着蜜罐晃了晃,一臉“邀功”的樣子:“還好,你最愛的槐花蜜沒摔着。”說着,他忽然湊近她耳邊,聲音壓低了些:“不過,爲了獎勵我‘救蜜有功’,晚上的碗是不是該你洗了?”
林晚被他氣笑,伸手在他腰上輕輕掐了一下,卻被他順勢握住手。兩人推着那輛草莓購物車,繼續在貨架間穿梭,陽光透過超市的玻璃窗灑進來,把他們的影子疊在一起。後來結完賬,沈知遠拎着沉甸甸的購物袋,卻把最輕的那袋槐花酸塞給她,還不忘調侃:“草莓車駕駛員,你的‘專屬飲品’請拿好,回家路上可別再讓蜜罐‘越獄’了。”
林晚咬着酸吸管,看着身邊那個西裝革履時是嚴謹沈工,逛超市時卻會陪她瘋鬧的男人,忽然覺得,最動人的愛情從不是轟轟烈烈的驚喜,而是這樣藏在超市貨架間、購物車旁的細碎趣事,是他願意陪她幼稚,也願意爲她接住每一個可能摔落的“小意外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