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A大,被畢業季的蟬鳴和槐花香裹得滿滿當當。林晚穿着學士服,站在當年初遇的老槐樹下,手裏攥着沈知遠送的槐木書籤,指尖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“清揚婉兮”。
“在想什麼?”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,林晚回頭,撞進沈知遠含笑的眼睛裏。他也穿着學士服,黑色的流蘇垂在肩頭,手裏拿着兩束包裝好的槐花,白色的花瓣襯得他眉眼愈發清俊。
“在想四年前第一次來這裏的樣子,”林晚接過槐花,鼻尖縈繞着熟悉的甜香,“那時候我還不敢和你走太近,現在卻能和你一起拍畢業照。”
沈知遠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,像過去無數次那樣:“不止是畢業照,以後還有很多第一次要一起經歷。”他伸手牽住她的手,指尖扣住她的掌心,“走,我們去拍合照,要把這棵老槐樹也拍進去。”
他們並肩站在槐樹下,攝影師按下快門的瞬間,沈知遠悄悄偏過頭,在林晚的臉頰上印下一個輕吻。槐花花瓣恰好落在他們的學士帽上,照片裏的兩人,眼裏都盛滿了星光,像極了當年槐樹下那個給小貓順毛的少年,和那個偷偷站在遠處的小女孩。
拍完畢業照,兩人沿着林蔭道慢慢走。路上遇到不少同學,大家笑着鬧着,互相道着祝福,空氣裏滿是離別的傷感,卻又藏着對未來的期待。
“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去食堂吃飯嗎?”沈知遠忽然開口,“你吃番茄炒蛋時,嘴角沾了飯粒,我沒好意思說,只能偷偷幫你遞紙巾。”
林晚的臉頰瞬間發燙,伸手輕輕捶了他一下:“你怎麼不早說!那時候我是不是很傻?”
“不傻,”沈知遠抓住她的手,放在自己的掌心,“那時候的你,可愛得像槐樹上的小蜜蜂,嗡嗡嗡地圍着我轉,我早就心動了。”
兩人走到圖書館門口,沈知遠忽然停下腳步,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,單膝跪地,抬頭看着林晚的眼睛。盒子裏是一枚戒指,戒托是槐樹枝的形狀,上面鑲嵌着一顆小小的珍珠,像槐花開在枝頭。
“林晚,”沈知遠的聲音有些沙啞,卻格外認真,“從小學四年級槐樹下的初見,到高中一起刷題的夜晚,再到大學並肩走過的四年,你占據了我整個青春。我不想只做你的同學、你的戀人,我想做你一輩子的依靠,做那個和你一起看槐花、一起吃棉花糖、一起慢慢變老的人。”
他頓了頓,眼裏閃着淚光:“你願意嫁給我嗎?”
林晚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,她看着單膝跪地的沈知遠,想起那些藏在槐花裏的秘密,想起那些小心翼翼的追逐,想起這九年裏的點點滴滴,用力點了點頭:“我願意,沈知遠,我願意!”
沈知遠笑着站起來,把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,然後伸手將她擁入懷中。風裏帶着槐花的甜香,和畢業季的蟬鳴交織在一起,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,落在他們身上,溫暖而明亮。
“以後,我們的故事,就不止是槐花與少年了,”沈知遠在她耳邊輕聲說,“還有我們的家,我們的未來。”
林晚靠在他的懷裏,點點頭,嘴角帶着幸福的笑容。她知道,屬於她和沈知遠的故事,不會停留在畢業季的槐樹下,而是會在未來的歲月裏,繼續書寫着屬於他們的甜蜜與溫暖,就像那棵老槐樹一樣,一年又一年,在時光裏綻放出最美好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