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早朝,董卓看了一眼自己的愛將後,高舉笏板奏道:“臣聞近冀州有黃巾餘孽作亂,故表中郎將、東陵亭侯劉永爲中山郡守,克赴冀州鎮壓賊亂。”
劉辯愣了一下,心裏陡然一陣竊喜。
昨天那煞星才在宮裏欺負過朕的愛妃,想不到今就要滾蛋了!
“準奏,準奏!”
劉辯回答的一如既往的痛快,只不過今天聲音裏透着滿滿的高興。
退朝後,劉永照例拜謝了董卓。
“孝直,冀州不比洛陽,做事務必謹慎。今晚與樊稠交接之後,明早你就動身!早一就任,你便多一分基。”
聽說明早就走,劉永一陣激動。
既然馬上就要離開洛陽,那自己今晚必須做好一切準備。
辭別董卓,帶兵巡視到永安宮時,禁軍留在外面,劉永獨自走了進去。
頭回生二回熟,而今天,是劉永和何太後第三次見面,之前的生疏已經少了許多,甚至何太後對於劉永肆無忌憚的目光都熟視無睹了。
“將軍,事情進展如何?”
“太後稍安勿躁,聽我慢慢說來。”
劉永抓着何太後的雙手,一面揉搓,一面說了自己的計劃。
“我已官除中山郡守,明早就要動身!在此之前,有件事需要你來做。”
“今晚我與樊稠交接時,會與他飲酒至半夜。待到寅時將盡,你換上宮女衣服,速去唐姬寢宮,將她接至永安宮來。”
何太後頓時露出警惕的神色:“這是爲何?”
劉永一本正經的說到:“太醫密奏太尉,說唐姬已有喜脈,她若留在洛陽,腹中胎兒必死!劉辯難逃一死,若唐姬腹中胎兒再死,這一脈將由此絕嗣。太後若嫌她累贅,可以不去。”
何太後面色數變,最後還是咬牙點了頭。
“接唐姬容易,卻不知爲何要再回永安宮?”
“回永安宮,等我與你二人接應……你莫要以爲接出唐姬容易,她若見我,必然大鬧。爲求穩妥,你務必把一切告知於她,讓她爲延續血脈忍辱負重,逃出洛陽!唯有如此,她才不會節外生枝。”
何太後想了想,繼而恍然。
其實劉永也想過把唐姬打昏,但帶着一個不能自己走路的累贅,變數太多了。
唯有充分調動這幾人的主觀能動性,讓她們乖乖跟着自己走,才更有可能逃離洛陽。
……
黃昏時候,樊稠來接班。
劉永正要套路他,卻見樊稠從馬背上取下一個小酒壇來。
“聞聽孝直要走,我特備美酒一壇爲你餞行!孝直,別急着走,咱們先痛飲一番如何?”
後面士兵在看着,劉永故意擺擺手大聲道:“喝酒誤事,樊將軍,還是不喝爲妙。”
樊稠卻一臉崇拜的看着他,更加激動:“孝直,你打敗呂布那弑父小人,着實爲我等出了口惡氣!你若不喝,便是不拿我當朋友!”
“唉!既如此,今唯有陪你大醉一場!”
禁軍自行巡邏,樊稠就和劉永在朱雀闕門下喝了起來。
樊稠酒量大,劉永酒量更大。
一壇酒喝完,和喝了一壇水沒什麼兩樣。
“孝直,等我!”
不多時,樊稠也不知從哪又拿了十壇好酒。
皇宮冷清,宦官死絕,宮女睡了,沒睡的也不敢亂走動。
夜裏除了禁軍巡邏,本沒人管,倆人這麼大喝一頓,也不怕被人舉報。
長夜漫漫,樊稠想找人嘮嗑,故意喝的慢。
劉永爲熬到寅時,也不想喝太快。
磨磨蹭蹭喝到第九壇時,樊稠徹底不行了,一頭栽地上呼呼大睡。
“樊將軍?”
劉永上去兩個大兜,樊稠只磨了磨牙,依舊睡的踏實。
外面更聲響起,一慢四快,已經到了寅時五更天。
宮裏黑黢黢的,劉永就在裏面轉悠起來。
走了一陣,見有宮女出來上茅房,便直接一巴掌把人打死,拎着進了永安宮。
“將軍?”
“噤聲!速速換上她的衣裳!”
何太後剛還尋思上哪弄一身宮女衣服,見此頓時大喜。
不過正要換,卻見劉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。
“將軍,出逃要緊,休得無禮!”
“不礙事,你換你的,我看我的。”
何太後嬌軀一顫,頓覺忸怩。
但爲了活命,只能背過身去,硬着頭皮把衣服換了。
“太後,真國色天香,人間極品也!”
劉永由衷的稱贊了一聲,同時飛快的把何太後衣服首飾給那死去的宮女穿戴上。
“記着把唐姬接出來,來此會合。”
劉永飛快的出去,轉眼消失不見。
何太後苦等一陣,心裏煎熬,估摸着寅時將盡,便把心一橫,躡手躡腳出去。
仗着對宮裏熟悉,很快到了唐姬寢宮。
進去時,門口立着宮女,卻像睜眼瞎一樣一動不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