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主仆倆直勾勾盯着，凌絕有些局促。
“慕小姐想知道主子喜歡什麼，爲何不直接問他？”
她問了，但人家不說。
示意青蟬去門口守着，慕翹開始忽悠。
“凌侍衛，我與你們主子的關系，你知道吧？”
凌絕點頭，“知道。”
慕翹又問：“我們很快就會定親，我想了解他，有問題嗎？”
凌絕搖頭，“沒問題。”
慕翹趁機道：“所以你會幫我的，對不對？”
凌絕覺得有點不對。
剛想反駁，就見慕翹又道。
“放心，我不問他的差事，可以嗎？”
知道她在容知晦心中的分量，凌絕不敢拒絕。
“慕小姐想問什麼？”
“你家主子有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？”
凌絕看着她，不說話。
慕翹以爲他不方便說，換了個方式問。
“那你家主子喜歡什麼？吃的，穿的，用的都可以。”
凌絕仔細想了想。
“除了茶，主子對其他的，都不甚在意。”
慕翹小手一揮，“換一個。”
她觀察過，容知晦用的茶具和茶葉都是最上乘的。
至於泡茶，還是別獻醜了。
因爲她泡的茶，連青蟬都嫌棄。
凌絕：“那就沒了。”
“人呢？”慕翹追問。
“你家主子有沒有什麼喜歡的人？”
凌絕還是看着她，不說話。
只撬出一個“無用”信息，慕翹嘟囔了一句。
“什麼都不喜歡，他怎麼不成仙。”
不過沒喜歡的人也好，這樣她也不會因占了別人的位置有負罪感。
“那你家主子有什麼忌諱嗎？”
凌絕猶豫片刻：“慕小姐以後就知道了。”
慕翹：（O_o）??
這嘴要不鋸了算了。
“那你去把你家主子習慣秉性寫一份給我。”
不等凌絕拒絕，又道。
“你若不會寫，就口述，讓青蟬寫。”
她答應過要報答容知晦，總不能敷衍，必須得撬出點什麼。
轉頭看到青蟬嘴角的邪惡，凌絕連忙應聲。
“屬下會寫。”
慕翹撇嘴，合着她還沒有青蟬有威懾力。
五後。
見慕翹自己同自己對弈，青蟬調笑。
“小姐這是想容大人了？”
慕翹頭也不抬，“你從哪只眼睛看出我想他了？”
“兩只。”
慕翹翻了個白眼，“那就都挖了。”
她不過是思緒混亂，又閒來無事，打發打發時間而已。
知道她沒真生氣，青蟬偷笑。
“奴婢是說，小姐想和容大人對弈，小姐想哪去了？”
慕翹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。
“你看上凌絕了？”
青蟬神色一慌。
“小姐胡說什麼？”
慕翹若有其事點頭。
“既然沒看上，那我下次見容知晦時，讓他給凌絕許配一門婚事。”
小丫頭片子，還想打趣她。
“小姐~”青蟬臉頰浮上一層紅暈。
“哪有你這樣的？”
慕翹故作不懂，“我哪樣？”
青蟬捂着小臉跺腳，不說話。
慕翹失笑：“你喜歡他什麼？喜歡他是啞巴？”
“他才不是啞巴。”青蟬辯駁。
“人家只是不愛說話而已。”
不知想到什麼，慕翹斟酌道。
“你與凌絕相處不過半月，要不要再考慮考慮？”
青蟬反問：“那小姐才與容大人相處不過一個時辰，爲何就答應嫁給他？”
“不一樣。”慕翹睨了她一眼。
“我那是別無選擇，但你可以好好選的。”
青蟬絞着手指。
“他是容大人心腹，奴婢若與他交好，便能更好地幫小姐。”
“幫你個頭。”慕翹狠狠敲着她的額頭。
“收起你的歪心思，你家小姐我還沒無能到這個地步。”
青蟬委屈巴巴地看着她。
“可奴婢想幫小姐。”
父兄戰死，母親誤解，弟弟年幼，愛人背叛，她家小姐承受了太多。
她心疼。
慕翹拍了拍她的小腦袋。
“再怎麼幫，也不能犧牲你的終身幸福。”
有她護着，青蟬可以嫁她想嫁之人。
“其實也不全是幫，奴婢覺得凌絕挺好的。”
慕翹嘖嘖嘖了幾聲。
“這才幾，若是讓遠山知道了，還不得哭死？”
遠山對這小丫頭的心思，可是從來都不帶藏的。
“小姐，奴婢與遠山沒什麼，也不會嫁給他。”
慕翹愣住：“爲何？你倆從前相處得不是挺好嗎？”
青蟬將剝好的石榴放在她面前。
“阿娘說過，嫁人就要嫁會疼人的。”
慕翹一邊淨手，一邊問。
“遠山待你不好？”
待她淨完手，青蟬接過帕子。
“他是待奴婢好，但不是奴婢想要的那種好。”
同楚瑄對她家小姐一樣，遠山待她，也是一股腦兒好，完全不管她要還是不要。
最重要的是，他腦子不好。
說不定哪天就跟他主子一樣，被人挑唆幾句，都不用鬧，直接掰。
而且遠山討好她，八成是因爲她家小姐，兩成才是她。
自從她家小姐和楚瑄吵架後，遠山私下一次都沒來尋過她。
所以他喜歡的不是她，是她的身份。
“他心裏沒主意，又沒脾氣，阿娘說了，這種人，萬萬不能嫁。”
慕翹舀了一勺石榴塞到嘴裏。
“你心裏有主意就好。”
見她鬆口，青蟬一臉興奮湊過去。
“小姐，其實奴婢覺得，容大人挺好的。”
慕翹咽下石榴籽。
“他是挺好的。”
只是算計起人來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跟容知晦相處，八百個心眼子都不夠，至少要一千個。
“那小姐有沒有考慮過他？”
慕翹覺得她這話莫名其妙。
“我都求着盼着嫁給他，還不算考慮？”
青蟬指了指她的心口，一臉高深道。
“小姐哪裏是嫁人，是在強記硬背功課。”
慕翹仔細一想，好像確實有點。
可不強不行啊，像容知晦這種，厲害又肯賜教的師父，可遇不可求。
她又不傻，當然得學扎實了。
“放心，我知道你擔心什麼，我有分寸，不會再掛念宥王的。”
青蟬噎住，小姐，你並不知道。
正想再說幾句，便見凌絕走進來稟報。
“小姐，主子來了。”
慕翹眼前一亮，“在哪？”
“花廳。”
慕翹連忙起身，一邊走一邊吩咐。
“青蟬，你去請母親，我先過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