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阿爾木·多吉裹着狼皮大氅逼近,靴底碾過獸皮毯竟未驚起半粒塵沙,只餘若有似無的皮革與硝煙氣息漫過來。他垂眸盯着我懷裏鼓成毛球的貂皮大衣,長睫在眼下投出鋒利的陰影,忽然伸手勾住衣領輕輕一扯。那件泛着蜜色光暈的貂裘頓時在掌心鋪開,細密絨毛間還凝着北疆特有的霜氣:“這可是去年雪夜獵到的白尾貂,皮毛能擋三九天的刀子風。”他忽然輕笑,耳墜上的銅鈴撞出戲謔聲響。

“喜歡的話...倒也配得上你這副怕冷的小耗子模樣。”

指尖剛陷進貂裘蓬鬆如雲的絨毛,冰涼銀線便順着掌心蜿蜒而上,像把雪原上的月光揉進了血脈。想象着披着這件泛着霜色光暈的大衣策馬揚鞭,定能讓牧人手中的套馬杆都驚得墜地,嘴角便不受控地咧到耳根。我像偷到奶酪的小老鼠般雀躍,踮着腳把大衣緊緊摟在胸前,仰頭沖他笑得眉眼彎彎,睫毛撲閃間仿佛綴滿銀河:“這衣服該怎麼披才最威風?快教教我,總不能讓草原的風都笑話我是個笨手笨腳的中原傻雀兒!”

阿爾木·多吉胸腔裏滾出悶雷般的低笑,琥珀色眼眸泛起狡黠的光,活像盯上獵物的孤狼。他慢條斯理抽出那件繡着暗紋的玄色勁裝,骨節分明的手指靈巧地解開腰間綴滿銅鈴的皮帶,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在寂靜的氈帳裏格外清晰,像是在爲即將上演的好戲敲響開場鑼鼓。

“公主殿下,可要瞧仔細了。”話音未落,他已經動作利落地扯開外袍。狼皮大氅轟然落地的刹那,古銅色肌膚在篝火映照下泛起誘人的光澤,精壯緊實的腰線隨着動作起伏,每一塊肌肉都像是用刻刀精心雕琢而成。縱橫交錯的疤痕在古銅色肌膚上蜿蜒如蛇——左肩猙獰的爪痕像是被巨熊拍擊留下的印記,側腰處細長的劍傷泛着淡粉色,

最觸目驚心的是心口那道新月形的疤,邊緣扭曲不平,仿佛被利爪生生剜去一塊肉 ,這些傷痕隨着他精壯緊實的腰線起伏若隱若現,

他故意放慢動作,指尖劃過衣料的動作輕佻又曖昧,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,分明是把她當成了籠中驚慌失措的雀兒,就等着看她面紅耳赤的模樣。

他指尖剛勾住衣帶,扣環相撞的"咔嗒"聲驚得我蹦出三尺遠,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炸毛貓。臉頰瞬間燒得能煎熟馬奶酒裏的酥油,雙手在空中胡亂撲騰,活脫脫剛被老鷹追着跑的落單雛鳥:“使不得使不得!您擱這兒口吐蓮花就行,犯不着現場表演人體穿模啊!再脫下去我眼睛都要申請工傷賠償了!”

阿爾木·多吉仰頭長笑,那笑聲如草原上炸響的驚雷,震得狼皮大氅下的胸膛鼓動,連周遭的空氣都跟着瑟瑟發抖。他雖對我那些新奇話語如聽天書,卻也明白我是在俏皮打趣。只見他腦袋一揚,那墜着紅珊瑚的金質耳墜在跳躍的火光裏劃出一道耀眼弧線,活像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。他唇角高高勾起,眼尾笑出細密紋路,露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齒。

“你這腦袋瓜裏裝的怕不是一整座熱鬧集市,盡是些叫人摸不着頭腦又妙趣橫生的玩意兒!”

話音未落,阿爾木·多吉屈指輕彈,玄色織金戰袍如蒼鷹展翼般旋上肩頭。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纏繞着嵌滿狼牙的牛皮束帶,動作利落如彎弓搭箭,青銅狼首扣環相撞時發出草原戰鼓般的悶響。最後一抹猩紅絛帶在身後獵獵翻飛,他挑眉望向怔在原地的我,金耳墜隨動作掃過古銅色脖頸,帶起一串混着馬奶酒氣息的輕笑:“公主殿下,草原上的風可不會等你捂眼睛。”

我剛旋過身,後領便被鐵鉗般的大手攥住,寒意順着脊椎炸開,像被狼叼住後頸的幼崽。那件打着補丁的粗布衣“刺啦”裂成兩半,在夜風裏如敗絮般飄落。胸腔裏的驚呼還未沖出喉嚨,帶着體溫的熊皮大氅已兜頭罩下,粗糙的獸毛蹭過泛紅的耳垂,混着鬆脂與硝煙的氣息將我整個裹住。阿爾木·多吉滾燙的呼吸掃過耳畔:“草原的風專咬細皮嫩肉的中原雀兒。”

他骨節嶙峋的手掌貼着我腰間遊走,粗糲的指腹碾過軟肉,束帶被猛地收緊時,勒得我險些蜷成蝦米。

“嘶!”我倒抽的冷氣裏帶着顫音,頭頂卻落下悶雷般的輕笑。阿爾木·多吉故意扯動束帶末端的銅鈴,叮當作響間熱氣噴在發頂:“中原嬌花就是金貴,本汗的戰袍穿你身上,倒像給奶娃娃裹了張熊皮。”我低頭看着衣擺拖出三尺長的褶皺,像條擱淺的胖頭魚在氈毯上撲騰,活脫脫偷穿大人衣裳的草原小崽子,連轉身都得提着下擺學企鵝晃悠。

阿爾木·多吉指尖勾着垂地的袍角,忽然像被釘住般僵在原地。銀紗似的月光斜斜劈開氈帳,碎銀般的光斑跌落在她如雲的發間,順着寬大的玄色衣擺蜿蜒成河。那襲本該利落如戰刀的勁袍,此刻鬆垮垮地懸在她身上,反倒襯得天鵝頸脆弱得一折即斷。她笨拙邁步時,衣袂掀起的氣流卷着帳中檀香,恍惚間竟像是把整個草原的風都兜進了廣袖。他喉結狠狠滾過發燙的脖頸,鬆開袍角時故意用帶着皮革粗糲感的袖口擦過她泛紅的耳垂,聲音裹着暗啞的沙礫:“倒看不出,中原的嬌鶯披上戰衣,也能唱出草原的調子。”尾音被刻意拉長的輕笑碾碎,卻掩不住驟然下沉的聲線裏,那抹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滾燙。

阿爾木·多吉大手一揮,我瞬間被裹成了顆行走的巨型粽子。層層疊疊的獸皮袍子把我裹得密不透風,活像被塞進了移動的羊毛氈帳篷。

好不容易從領口探出顆腦袋,卻發現連睫毛都被厚重的衣料壓得直打顫。我撲騰着像只被五花大綁的胖企鵝。

救命!這哪是穿衣服,分明是把草原整個披在身上了!再裹下去,明天牧民得拿套馬杆當牙籤,在我身上戳窟窿透氣!

阿爾木·多吉的指腹隔着三層貂裘與錦緞,燙得我後腰發麻。他掌心碾過牛皮腰帶的瞬間,鑲嵌的紅寶石在燭火下迸出妖冶的光,像是將草原的晚霞都揉進了這方寸之間。我盯着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蝶翼狀陰影,喉結隨着話音上下滾動,震得空氣都泛起漣漪:“這腰帶是本汗用雪豹筋與千年檀木鞣制,紅寶石是從西境來的貢品。”

話音未落,一枚羊脂玉狼佩突然貼上小腹,涼意激得我渾身一顫。

那狼首雕得栩栩如生,狼牙竟用碎鑽鑲嵌,在暗處泛着幽幽冷光。他故意用粗糙的指節擦過我發燙的皮膚,金質耳墜掃過我的鬢角:“這玉佩咬過三個可汗的仇敵,今日倒是要嚐嚐中原公主的味道了。”

搖曳的篝火將紅寶石淬成跳動的星火,在牛皮腰帶上迸濺出細碎流光,恰似他琥珀色瞳孔裏藏不住的繾綣。羊脂玉狼佩隨着呼吸輕晃,銀鈴撞出清越的顫音,混着雪鬆與硝煙交織的氣息,將我層層裹進帶着體溫的光暈。他垂眸系玉佩的模樣像在雕琢稀世珍寶,長睫在古銅色臉頰投下蝶翼般的陰影。這一刻,呼嘯的草原夜風突然褪去了鋒利,化作揉着奶香的絮語,輕輕纏繞住兩顆在火光中發燙的心。

我耷拉着空蕩蕩的寬大衣袖,活像折了翅膀的笨鳥,玄色袍擺拖在羊毛氈上掃出簌簌聲響,倒像是身後跟着條灰撲撲的狼尾巴。剛想拽緊腰間皮帶,掌心突然被硬物硌得發麻。

低頭一瞧,密密麻麻的紅寶石竟嵌成猙獰狼首,在月光下泛着嗜血的幽光,仿佛下一秒就要張口咬斷我的手指。我屏住呼吸來回摩挲,金鑲玉的扣環沉甸甸墜着手腕,冰冷的觸感裏還殘留着他掌心的溫度,燙得人後頸直發顫。

一想到那摳搜的皇帝老兒,我白眼差點翻到後腦勺!這貨上朝穿的龍袍估計補丁摞補丁,後宮嬪妃的胭脂錢都要按粒算。

原身記憶去年中秋賞的五仁月餅,掰開發現是空心的!聽說他連夜壺都要讓太監洗三遍接着用,國庫鑰匙恨不得焊在肋骨上!現在好了,我抱着草原大冤種的貂皮大衣吃香喝辣,看那鐵公雞皇帝老癟三知道後,會不會氣得在金鑾殿表演胸口碎夜壺!

我盯着腰帶上鴿蛋大的紅寶石,腦內瘋狂敲計算器:這隨便摳顆寶石,擱現代不得換套帶泳池的江景房?要是把整條狼牙皮帶拆了,高低能在陸家嘴搞套頂層復式!

家人們誰懂啊!

老祖宗這審美簡直是女媧炫技PLUS版!這紅寶石腰帶要是擱拍賣會上,能讓蘇富比拍賣行的保安都集體改行當黃牛!銀絲繡的狼紋比我PS三天三夜的特效還炸裂,穿去漫展怕是要被coser們追着問是不是官方聯名款! 我現在嚴重懷疑阿爾木·多吉偷偷報了古代超模速成班,隨手捯飭兩下就能讓維密天使集體失業!建議直接給老祖宗們頒發“宇宙時尚終身成就獎”,我跪求出本書《草原穿搭:從入門到把當代設計師氣到吸氧》!

正盤算着"古董走私大計",銅鏡裏突然晃過個陌生倩影。

雪白狐毛帽檐掃過發燙的耳垂,像被草原的風吻了一記,兩縷墨發垂在胭脂似的臉頰旁,把眉眼襯得比奶茶裏的酥油還透亮。玄色長袍上銀絲繡的流雲狼紋跟着燭光活過來似的,寬大袖管甩起來,仿佛裹着整個呼倫貝爾的月光。伸手戳了戳腰間的紅寶石狼首,指尖卻碰到阿爾木·多吉打的歪七扭八的結扣,突然覺得鏡裏這人既像跨着汗血寶馬搶親的剽悍騎手,又像藏着八百個心眼子的深宮戲精,兩種畫風愣是在這身混搭戰袍裏碰出了爆米花味的奇妙火花。

阿史那·烈雙臂交疊抱於胸前,一襲狼皮大氅之下,胸膛隨着那低沉輕笑而微微起伏震顫。其琥珀色眼眸,恰似融於月色之中的醇厚蜜糖,流轉間滿是溫柔繾綣。

他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,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緩緩道:“本汗這身服飾,於公主而言,可還相宜?”

他眼底漫開的溫柔比呼倫貝爾破曉的晨霧更繾綣,絲絲縷縷纏繞上來時,我的心跳瞬間漏了半拍,連呼吸都跟着發燙。指尖無意識地揪着袖口的狼毛滾邊,面上卻硬撐着揚起下巴,活脫脫開屏的小孔雀抖着不存在的尾羽,偏要把耳尖的緋紅藏進垂落的狐毛帽檐裏:“不過是件衣裳罷了,本公主穿什麼不是豔壓群芳?”

我興奮地原地轉了個圈,腰間玉佩撞出一串銀鈴似的脆響,寬大袍袖卷着他身上的鬆木香撲面而來。發梢掃過發燙的臉頰,癢得人心尖直顫。我原地旋風轉圈,玉佩叮叮當當響得像拆遷隊開工,袍袖帶起的風差點把帳子掀翻。

突然一個急刹車,等等!

從被打包送來草原到現在,連個紅蓋頭都沒見着?這婚結得比拼夕夕砍價還隨意!從到中原至今,竟連個像樣的儀式都沒有,這不明不白的算怎麼回事?

敢情給我裹天價貂皮戰袍,是想搞個衣服結婚法?合着這婚結得比吃泡面還省事?

說!草原婚禮是不是人均空投鑽戒,聘禮按噸送牛羊,再不濟也得搞個百獸拉花車巡遊三天三夜?

上下打量他,就差扒開他衣服搜婚書了。

我眨巴着眼睛湊過去,活像只好奇的小狐狸:“我說,你們草原的婚俗到底什麼樣啊?總不能讓我連自己怎麼嫁的都稀裏糊塗吧?”故意把“嫁”字咬得極重,眼睛直勾勾盯着他,就等着看他露出破綻,心裏早把他可能給出的答案猜了個遍。

阿爾木·多吉喉結輕顫,恰似寒潭驚起漣漪。燭火將他的眸光染作琥珀色,在她鬢邊銀飾與躍動的火苗間來回遊移,耳垂泛起的緋色如晚霞浸染雪原,連狼皮大氅都掩不住這抹異樣的紅。他垂眸斂去神色,聲線裹着大漠風沙的粗糲,卻藏不住尾音的細微震顫:“中原禮制與草原婚俗大不相同,既爲我帳中之人,自當循草原舊例。”言罷以拳抵唇,悶咳聲散入裘袍深處,恍若孤狼月夜嗚咽,驚起帳外簌簌霜雪。

阿爾木·多吉指尖摩挲着腰間彎刀的鎏金狼首,喉間溢出一聲混着無奈的輕笑,恰似夜風掠過胡楊林。琥珀色的眸子映着跳動的篝火,將她嬌俏的面容籠在暖光裏:“小雛鷹羽翼未豐,怎堪翱翔蒼穹?待你飲夠九十九場馬奶酒,騎遍八百裏草場,眉間染盡草原霜雪,那時再行結發之禮,方不負這碧草藍天。”說罷抬手撫過她發間銀鈴,鈴聲清越,驚起帳外休憩的海東青,振翅劃破夜幕。

他別過臉盯着帳外搖晃的旌旗,努力忽視心底翻涌的異眸光驟亮如墜星河,我幾乎整個人撲上前去,腰間九連環銅鈴撞作一團急雨。

“快講快講!草原婚俗到底是何模樣?”熾熱氣息拂過他虎口處的刀繭,驚得這馳騁沙場的雄鷹驟然失了方寸。阿爾木·多吉踉蹌後退,後背重重撞上鎏金纏枝紋立柱,震得帳頂垂落的犛牛頭骨標本簌簌作響,連懸掛的狼皮圖騰都在月光下晃出虛影。樣。

他喉結重重滾過緊繃的脖頸,仿佛咽下了整個草原的風:“大婚那日,本汗會趕着千頭雪白羊群踏過九曲河道,馱着盛滿瑪瑙的牛皮囊叩響你的氈房。”話音未落,帳外傳來頭羊的長鳴,倒像是應和着這莊重的誓言。

胡笳與馬頭琴的旋律從記憶深處漫出來,阿爾木·多吉不自覺放柔了嗓音:"老阿媽定會備下三甕馬奶酒,讓迎親漢子們醉倒在金帳前。那時節,胡笳聲能驚起陰山的蒼鷹,馬頭琴音會引來洮兒河的遊魚。”話音落時,他眸光如掠過雪原的蒼鷹,卻在觸及她泛紅耳尖的刹那驟然凝滯。喉間泛起鬆脂焚燃般的澀意,混着陳年馬奶酒的醇香,在胸腔裏攪出燎原的火。那抹緋色像沾了晨露的格桑花瓣,暈染得他握刀的指節發白,連帳外呼嘯的北風都成了遙遠的回響。

“你要着那鑲滿紅珊瑚的嫁衣上馬,騎的必是全草原最烈性的胭脂馬。”他的指尖在彎刀鎏金狼首的獠牙間反復遊移,粗糲的指腹擦過冷硬的金屬,竟似在描摹什麼稀世珍寶。聲音愈發低沉,混着帳外呼嘯的朔風,仿佛是從氈帳深處、從歲月的褶皺裏飄出來的:“待那日,本汗要親手執繮,陪你沐着朝陽啓程,披着晚霞而歸。讓九十九座氈房的炊煙爲你盤旋,讓三河馬踏過的每寸土地都記住你的芳名,長生天在上!”尾音像被弓弦勒住的胡笳,化作一聲低沉的呢喃。帳中火舌突然竄起,映得他耳尖紅得滴血,連眼尾的金棕色紋路都泛起醉意,恰似暮色裏被晚霞浸透的烏蘭木通草原。

他喉間驟然發緊,眼前已浮現祝頌人揚起雪白哈達的模樣。

那綴着鬆石的綢帶如流雲傾瀉,終將輕柔覆上她肩頭。當沾着酥油奶香的指尖拂過她眉心,青稞酒混着奶食的甜香漫開,長生天的祝福便會落進她眼底。燭火突然晃了晃,驚得他別過臉去,不敢再想那畫面,仿佛多看一眼,連帳外呼嘯的北風都會變得滾燙。

救命!我現在心裏何止是茶壺冒泡,簡直是火山噴發+沸騰開水壺二重奏!滿腦子都是婚禮現場:阿爾木牽着繮繩當人形導航,我騎在馬上搖成撥浪鼓,祝頌人撒哈達的樣子像極了食堂阿姨甩面!等奶食抹我眉心時,我怕不是得當場變身行走的蒙古奶酪,連天上的雄鷹都得俯沖下來啃兩口!

這哪是婚禮,分明是草原版搞笑綜藝現場,建議直接給我們頒個“年度最離譜新人”獎!

我托着腮直勾勾盯着他泛紅的耳尖,像發現新玩具的小狼崽,故意拉長語調把尾音繞成九曲十八彎:“喲!聽着怪威風的詞兒?可敦?是草原特供的奶皮子點心名兒,還是能換十匹汗血寶馬的金疙瘩呀?”說着還湊近嗅了嗅:“難不成是你偷偷藏的草原特調奶茶配方?快從實招來!”

阿爾木·多吉骨節分明的手握着鎏金銅壺,正要傾倒馬奶酒的刹那驟然發顫。琥珀色酒液飛濺火塘,刹那間竄起幽藍焰苗,將牛皮帳頂的狼形圖騰映得張牙舞爪。他慌忙轉身背向,指節死死扣住壺柄,皮毛領下的喉結劇烈滾動,咳聲裹着粗糲的風沙:“可敦...”

話音悶在狼皮大氅深處,仿佛被陳年羊毛氈吸走了聲響:“是長生天賜予草原的明珠,是能馴服烈馬、執掌萬千帳幕的女人。”

朔風驟然掀翻氈房垂簾,銀紗般的月光傾瀉而入,將他緊繃的脊背鍍上冷霜。他攥緊腰帶的指節泛白如骨,嵌着的鴿血紅寶石在陰影裏明明滅滅,恰似他慌亂的心跳。我望着那道突然僵硬如胡楊木的背影,舌尖抵住後槽牙,強忍着笑意。

原來這縱橫草原的蒼狼,也會被三言兩語擾了心神,倒比帳外躍動的篝火更有趣三分。

原來草原上藏着這麼金貴的稱呼?非得等我刨根問底才舍得抖落出來,合着“可敦”二字是用瑪瑙盒裝着、酥油泡着,打算當傳家寶偷偷藏一輩子?

早說呀,我還以爲是什麼絕密馬奶酒配方呢!

我像只撒歡的小狼崽,雙手死死扒着他裹着狼皮的胳膊左右搖晃,發間銀鈴叮叮當當響成一片。眼睛亮晶晶的,仿佛墜滿了銀河裏最璀璨的星辰:“快講講嘛!宴上是不是有油滋滋冒香氣的烤全羊,金燦燦的羊尾尖還滴着蜜?是不是能喝到醇厚香甜的馬奶酒,一醉就醉到太陽打西邊出來?還有還有!”

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,舌尖不自覺舔了舔嘴唇:“是不是有摞成小山的奶皮子,酥油茶泡着炒米,一口下去香得能把人魂兒都勾走?本姑娘別的不敢誇口,幹飯的本事,保準能把全草原的廚子都吃得直抹眼淚!”

阿爾木·多吉被晃得眉梢微揚,狼皮大氅隨動作獵獵作響。他忽而展臂如弓,劃出渾圓弧度,眸中騰起篝火般的熾熱:“婚宴當架紅柳爲柴,炙烤整羊。待皮色轉作琥珀,油脂滴落時噼啪作響,酥脆之音可驚穹廬。內裏嫩肉輕捻即化,恰似春雪融於掌心。”喉結重重滾過緊繃的脖頸,聲線裹着風沙的粗糲:“手抓羊腿需取帶髓之骨,以草原清泉烹煮,佐野蔥去腥。起鍋時熱氣蒸騰,骨縫沁出乳白脂香,蘸上野韭花醬。”

話音戛然而止,帳內靜得能聽見我吞咽口水的聲響:“屆時,連陰山的餓狼聞香亦會徘徊不去。”

“更有剛沸的青磚茶撞入鮮奶,奶皮凝作琥珀色軟綢,抿一口便能黏住唇齒。”他忽然攥緊腰間酒囊,指腹反復碾過牛皮上的盤羊角紋,喉間溢出帶着笑意的低喃。

“若開一壇埋在敖包下三載的馬奶酒,醇香能掀翻九重雲。”

“長生天怕是都要遣蒼鷹偷飲!"篝火噼啪爆開火星,驚得他猛地鬆手,酒囊在胯間晃出悶響。他慌忙清嗓掩飾,耳尖卻像被晚霞染透的格桑花瓣,連鬢邊銀飾都跟着發燙。

“到時候...管夠。”

偷偷咽口水時瞥見他一聲驚雷般的“咕嚕”突然從腹中炸響,震得發間銀鈴都跟着亂顫。穿越時空時吐得空空如也的胃袋,此刻正瘋狂叫囂着要沖破肚皮。

恍惚間,阿爾木袍角的鬆雪氣息竟詭異地化作焦香孜然,連他腰間晃動的鎏金狼首,都像極了油亮滴汁的烤羊尾。喉頭不受控地狠狠吞咽,舌尖已泛起野韭花醬的辛辣,仿佛下一秒就能咬到滋滋冒油的手抓肉,連牙齒都開始隱隱作痛。

喉結像被羊腿勾了魂似的瘋狂蹦迪,我滿腦子炸開彈幕:

原來草原婚禮是老天爺開的隱藏副本!

這哪是成親,分明是VIP級烤肉品鑑會啊!

閉眼就是烤全羊在鐵板上跳踢踏舞,手抓肉列隊朝我敬禮,馬奶酒排着隊往嘴裏灌。救命!再聊下去我的胃就要暴動起義,直接現場表演生吞三斤羊尾尖,啃骨頭的動靜能把隔壁山頭的狼都饞哭!

幹飯萬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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