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島的雲地踩上去比想象中扎實,卻又帶着一種奇妙的彈性,像踩在巨型棉花糖上——前提是忽略那些隱藏在雲層下的、足以讓人瞬間墜落的空穴。司馬嘮版跟在路飛身後,用念力小心翼翼地探路,時不時提醒一句:“左邊三步有坑,別踩!”“前面那片雲看着軟,其實是流沙狀的!”
“嘮版你的能力在這兒簡直是外掛啊!”烏索普驚嘆道,他剛才差點一腳踩空,被司馬嘮版用念力及時拽了回來,長鼻子還在不受控制地抖動。
“外掛也得充電。”司馬嘮版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,維持大範圍的念力探測對精神消耗不小,“而且這地方的雲密度忽高忽低,我的念力操控起來也費勁——你們看那朵雲,長得跟棉花糖似的,其實硬得能當盾牌用。”
他說着,用念力扯下一小塊雲,捏成個圓球扔給喬巴。小家夥好奇地接住,發現那雲球果然堅硬如石,嚇得趕緊扔了出去。
“這裏的居民都長翅膀嗎?”喬巴指着遠處雲端小鎮裏穿梭的身影,那些人後背都背着一對小巧的白色羽翼,像傳說中的天使。
“準確來說,是‘天使島’的居民。”羅賓的聲音從旁邊傳來,她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片雲做的葉子,正仔細觀察着上面的紋路,“空島分爲天使島和阿帕亞多,據說前者是‘神’的子民,後者是被放逐的‘異端’。”
“神?又是這種不靠譜的稱呼。”司馬嘮版翻了個白眼,心裏卻提高了警惕。艾尼路的“心網”能感知到大範圍的動靜,他們這群外來者恐怕早就被盯上了。
果然,沒走多久,一個背着翅膀的女孩就抱着一個巨大的咖啡壺,從雲做的房子裏探出頭來。她有着溫暖的棕色頭發,羽翼潔白得像初雪,看到他們時嚇了一跳,手裏的咖啡壺差點摔在地上。
“你、你們是……從青海來的人?”女孩的聲音帶着怯意,卻又透着好奇。
“是啊!”路飛立刻湊上去,笑得像個大型犬,“你好啊!這裏有吃的嗎?我餓了!”
“路飛!”娜美趕緊拉住他,對着女孩露出友善的笑容,“抱歉,我們沒有惡意,只是偶然來到這裏。我叫娜美,這是我的夥伴們。”
女孩猶豫了一下,看到他們雖然奇裝異服,但眼神裏沒有惡意,終於放下戒心,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:“我叫柯妮絲,是這裏的咖啡師。你們……要進來喝杯咖啡嗎?我爸爸是這裏的守塔人,他或許能告訴你們一些關於空島的事。”
柯妮絲的家是用輕質雲木搭建的小屋,屋頂種着會發光的雲草,空氣中彌漫着濃鬱的咖啡香。她的父親韋伯(與香狄亞的戰鬼韋伯同名,卻有着截然不同的溫和氣質)是個沉默寡言的中年人,看到他們時眼神復雜,卻還是讓柯妮絲端上了最醇厚的空島咖啡。
“你們不該來的。”韋伯喝了一口咖啡,聲音低沉,“這裏是神的領地,外來者會被視爲挑釁,會被投入‘神之試煉’。”
“神之試煉?是什麼遊戲嗎?”路飛眼睛一亮。
“是死亡遊戲。”韋伯的語氣帶着恐懼,“神會派出神官,對挑戰者進行殘酷的考驗,失敗者會被剝奪翅膀,扔進萬丈深淵。”
司馬嘮版握着咖啡杯的手緊了緊。來了,艾尼路的統治手段。用恐懼維系的神權,和他那套“淨化”理論,本質上和克洛克達爾的陰謀沒什麼兩樣,只是包裝得更冠冕堂皇。
“那個神……很厲害嗎?”喬巴小聲問,耳朵耷拉着。
“他擁有雷電的力量,能看穿一切的‘心網’,是不可戰勝的。”柯妮絲的聲音帶着顫抖,“我的很多鄰居都因爲質疑神的權威,消失了。”
“雷電?”山治突然開口,若有所思,“那家夥的能力,不會正好被某個橡膠腦袋克制吧?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路飛身上。這家夥正抱着咖啡壺猛灌,聞言抹了抹嘴:“雷電?會比克洛克達爾的沙子厲害嗎?”
“至少比沙子導電。”司馬嘮版吐槽,心裏卻鬆了口氣。幸好,路飛的橡膠體質是天生的克制,這一點,就算他不插手,劇情也不會偏離。
就在這時,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,伴隨着翅膀拍動的密集聲響。柯妮絲臉色一白:“是神兵!他們發現你們了!”
韋伯立刻站起身,將他們推向屋後的密道:“從這裏走,能通往阿帕亞多的邊境!那裏雖然危險,但至少能避開神兵的第一波搜捕!”
“謝謝!”娜美感激地說,招呼大家趕緊動身。
司馬嘮版最後一個離開,他回頭看了一眼柯妮絲和韋伯,用念力在桌上留下了一小袋從磁鼓島帶來的藥草:“這個能治風寒,或許用得上。”
柯妮絲驚訝地看着那袋憑空出現在桌上的藥草,又看了看司馬嘮版消失的方向,眼裏閃過一絲疑惑。
密道狹窄而潮溼,雲石牆壁上長滿了發光的苔蘚。剛走出密道,衆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——前方是一道巨大的雲之峽谷,峽谷對岸,一座由黃金和雲石構成的島嶼懸浮在半空,那就是阿帕亞多。而連接兩岸的,只有幾根纖細的雲之繩索,下面是深不見底的雲海。
“這怎麼過去?”烏索普腿都軟了,緊緊抓住旁邊的岩石。
“用這個!”路飛突然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巨大的彈弓——那是烏索普之前在天使島買的紀念品,他抓起幾塊雲石,“看我的!”
他用彈弓將雲石射向對岸,雲石在空中炸開,化作一片臨時的雲橋。“快跳!”
索隆和山治對視一眼,率先跳上雲橋,穩健地向對岸跑去。娜美拉着喬巴緊隨其後,羅賓則利用花花果實的能力,在岩壁上制造落腳點。烏索普嚇得閉着眼睛,被司馬嘮版用念力“推”着往前挪。
“別推我!我自己能走——啊!”烏索普腳下一滑,眼看就要掉下去,司馬嘮版趕緊用念力將他拽回雲橋。
“閉嘴,抓緊了!”
就在他們快要抵達對岸時,天空突然暗了下來。幾道金色的閃電撕裂雲層,一個穿着白色道袍、背後長着巨大翅膀的男人,踏着雷電懸浮在半空,臉上帶着悲憫又殘忍的笑容。
“外來者,竟敢闖入神之島阿帕亞多。”男人的聲音像雷響一樣回蕩在峽谷上空,“根據神的旨意,你們將接受第一道試煉——球之試煉。”
隨着他的話音落下,無數帶着尖刺的雲球從空中落下,像炮彈一樣砸向衆人。
“散開!”索隆大喊,拔刀劈開迎面而來的雲球。
山治則踢起腳下的雲石,將雲球一個個踢飛。娜美用天候棒制造出氣流,改變雲球的軌跡。喬巴躲在羅賓制造的花瓣屏障後,緊張地準備着藍波球。
司馬嘮版的任務是保護落單的烏索普和控制戰場節奏。他操控着周圍的雲塊,聚合成一面面盾牌,擋住那些漏網的雲球,同時用精神沖擊幹擾遠處操控雲球的神兵,讓他們的攻擊出現短暫的混亂。
“謝、謝謝……”烏索普一邊躲閃,一邊射出煙霧彈掩護。
“別光顧着謝,幫我看着點左邊!”司馬嘮版大喊,他注意到那個領頭的神官(應該是莎德利)正凝聚着更強的雷電,顯然準備放大招。
“看我的!”路飛突然跳起來,橡膠手臂拉伸到極限,抓住峽谷兩側的岩壁,“橡膠·網!”
他的身體在空中展開,像一張巨大的網,將所有雲球都擋了下來。莎德利的雷電正好劈在他身上,卻只讓他渾身發麻,沒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。
“怎麼可能……”莎德利瞪大了眼睛,似乎無法理解有人能免疫雷電。
“該輪到我們了!”路飛大笑一聲,身體猛地收縮,將所有雲球反彈回去,“橡膠·反彈!”
密集的雲球如同回巢的蜂群,朝着神兵們砸去,瞬間打亂了他們的陣型。莎德利被一個巨大的雲球砸中,慘叫着掉進了峽谷。
“搞定!”路飛得意地拍了拍手。
司馬嘮版鬆了口氣,剛想誇他兩句,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掃過全場,帶着冰冷的審視和不屑——是艾尼路的“心網”。
“有意思。”一個低沉的聲音仿佛直接在衆人腦海中響起,“能接下莎德利的試煉,看來你們有點資格……來神殿找我吧,我會給你們準備更有趣的遊戲。”
聲音消失後,天空重新放晴,但那股無形的壓力卻讓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“那家夥……就是神?”喬巴小聲問,聲音帶着顫抖。
“不過是個會用雷電的自大狂而已。”索隆收刀入鞘,眼神銳利,“遲早把他打飛。”
司馬嘮版望着阿帕亞多深處那座高聳入雲的神殿,心裏清楚,真正的試煉才剛剛開始。艾尼路的“心網”能監控整個空島,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眼皮底下。神官們的試煉會越來越難,香狄亞人的抵抗也隱藏着未知的危險,還有那座被遺忘的黃金都市,和等待被敲響的黃金鍾……
“走吧。”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念力凝聚成一只無形的手,將最後一塊擋路的雲石移開,“去會會那位‘神’,順便看看傳說中的黃金鄉,是不是真的像庫力克說的那樣遍地是金。”
“黃金!”娜美眼睛瞬間亮了,剛才的緊張感一掃而空,“快帶路!”
路飛早已迫不及待地沖向阿帕亞多的深處,嘴裏喊着“我要當空島的王”。索隆和山治跟在後面,依舊在爲“誰先找到黃金”拌嘴。烏索普拉着喬巴,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往前走。羅賓則落在最後,目光落在峽谷對岸的天使島方向,若有所思。
司馬嘮版走在中間,看着夥伴們的背影,突然覺得這趟雲之上的冒險,或許會比想象中更有趣。他用念力摘下一片雲做的葉子,放在嘴邊吹了個不成調的口哨,像是在爲即將到來的戰鬥伴奏。
咖啡的香氣仿佛還縈繞在鼻尖,柯妮絲和韋伯擔憂的眼神歷歷在目。這座看似美麗的空島,隱藏着太多的苦難和仇恨。但他相信,就像路飛能免疫雷電一樣,總有一些東西,是所謂的“神權”無法壓制的——比如夢想,比如夥伴,比如那口沉寂了400年,等待被敲響的黃金鍾。
“艾尼路是吧?”司馬嘮版輕聲自語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“你的神殿裝修費,估計得從黃金鄉裏扣了。”
前方的雲路蜿蜒曲折,通向未知的挑戰,但陽光穿過雲層灑下來,在每個人身上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。司馬嘮版深吸一口氣,加快腳步跟上隊伍。念力在他指尖流轉,像一顆蓄勢待發的種子,隨時準備在這片雲之土地上,開出屬於自己的輔助之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