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
“啊!!”
醉着人群中爆發出驚恐的尖叫,梁延澤踉蹌一步,低頭看向自己汩汩冒血的小腿。
“延澤哥!”
談若此刻臉上的幸福和得意早已蕩然無存,只剩下驚恐萬狀。
她幾乎是連滾爬撲到梁延澤身邊,試圖用手去捂那不斷流血的傷口。
“血…好多血!許南音你這個瘋子!”
談若的母親也張牙舞爪地就向我沖來,嘴裏不幹不淨地咒罵着:
“你個天殺的賤貨!毒婦!你敢開槍打我女婿?!我跟你拼了!你不得好死!你…”
她揮舞着雙手,似乎想上來撕扯我。
我甚至沒有移動槍口,只是緩緩轉過頭,就讓她的咒罵聲戛然而止。
我輕蔑地勾了勾嘴角,不再看她這只無用的螻蟻。
“許南音......你到底想幹什麼?!”
梁延澤疼得額頭青筋暴起,冷汗涔涔:
“如今鬧成這樣......你滿意了嗎?你到底要什麼?”
我沒理他。
我的目光落在嚇得渾身發抖、只會抱着梁延澤胳膊哭泣的談若臉上,槍口微微下調指向她。
“你想活嗎?”我的聲音很平靜,卻清晰得可怕。
談若猛地一顫,驚恐萬狀地看着我,拼命地點頭。
我笑了笑,“那你殺了他。”
我用槍口點了點跪在地上的梁延澤。
“你瘋了?”
梁延澤猛地抬頭,眼中滿是血絲:
“許南音!你沖我來!別動她!她懷孕了!”
“哦?”我挑眉,將槍口再次對準談若。
“那你殺掉她,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也行。二選一,很公平。”
“你!”
梁延澤氣得幾乎要嘔血,腿上的劇痛和眼前的局面讓他徹底失控:
“許南音!你到底想怎麼樣?是你!是你要離婚的!我籤了字了!你爲什麼不肯放過我?爲什
麼不肯放過我們?”
“梁延澤,你的記性被狗吃了嗎?還是說,你的記憶和你的愛情一樣,保質期只有短短幾年?”
我向前一步,聲音陡然轉冷:
“需不需要我提醒你,當年你渾身是血地抱着我說過什麼?你說音音,別怕,只要我活着,今生今世,生生世世,我都只要你一個,我們只能在一起,死都要死在一起!這些誓言,都被你就着狗糧吃下去了嗎?”
梁延澤的身體猛地一震,最終張了張嘴,一時說不出反駁的話。
沉默了近半分鍾,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帶着一種試圖講理的、近乎哀求的語氣:
“當年......當年我爲了給你報仇,把我繼父......把我媽......我媽她現在還在精神病院裏關着!我這輩子都背着不孝的罪名!許南音,我們之間.….就算我違背誓言,這筆債,難道不算平了嗎?我們兩清了!”
“兩清?”
我大聲嘶喊,聲音也變得扭曲:
“不可能!梁延澤!你告訴我怎麼兩清?拿什麼兩清?”
我猛地拍了兩下手掌。
兩名黑衣保鏢押着一個眼神呆滯渙散的女人走了進來。
梁延澤幾乎是爬着撲向她,聲音破碎不堪:“媽?媽!你怎麼會在這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