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桑從慌亂中回過神時,傅琮早已離開許久,她不想讓紅杏瞧見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,慌忙收起那被傅琮撕破的喜服,換上另外的衣裙後再把紅杏叫進來。
紅杏進來看到滿地的酒和碎片,叫了一聲媽呀,問柳桑:“這都是那傅侯爺弄的?”
“不然呢?”柳桑反問她。
紅杏拍了拍心口:“幸好嫁進來的不是我們家六姑娘,若不然夫人豈不是要氣吐血?”
柳桑聽到紅杏說這番話時心裏雖不舒服,但還是提醒她注意隔牆有耳,紅杏撇了撇嘴,想起柳氏交代的事,顧不上和柳桑多說,急匆匆地奔向喜榻。
她伸頭往床中間一看,只見床上的帕子潔白如初,沒有半點痕跡,不由地皺起眉頭:“你和傅侯爺沒圓房嗎?”
出門前柳氏交代過她,一定要盡快坐實柳桑和傅琮的婚事,柳桑只有跟傅琮圓了房,才會死心塌地的代替蘭菀留在侯府。
對於紅杏的質問,柳桑只是淡淡地回答:“是沒圓房,侯爺不願意碰我。”
“侯爺不願意碰你 ,你不能想想法子?”紅杏的語氣滿是不悅,忘了她身爲下人跟主子說話該有的樣子。
“想什麼法子?”柳桑苦笑起來,“學那些青樓姑娘的做派?你剛才是沒聽見傅琮說的話,人家說不想娶蘭家女,讓我明日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呢!”
紅杏嚇了一跳,趕緊說:“你可不能讓那傅侯爺攆出去,若不然蘭家的臉面往哪兒放?你雖不姓蘭,好歹吃了幾年蘭家的飯,總不能不爲蘭家考慮。”
“放心吧!我有法子。”柳桑打了個哈欠,“我實在乏累,先睡了,你把屋裏收拾幹淨也趕緊去睡吧!”
說完也不理會紅杏,徑自放下帳子倒頭便睡,紅杏一邊收拾酒壇碎片,一邊狠狠的腹誹傅琮,問候了傅琮的祖宗十八代。
柳桑實在是太疲憊了,睡得特別沉,次日紅杏喊了她半天她才醒來。睜開眼時,看到紅杏滿臉着急,柳桑一時竟然忘了她這是睡在侯府的新房裏,只是愣愣地看着紅杏。
“你還睡啊,出事了。”紅杏將柳桑從床上拽起來。
柳桑看到房裏簡樸的擺設才想起她這是在侯府,急忙問:“出什麼事了?”
“你聽聽外頭,大夥兒鬧着要回蘭府呢!”
柳桑仔細一聽,果然是蘭家給她陪嫁的那些人在外頭吵鬧,言語之間的大致意思跟紅杏所說的相差無幾,她一邊下床一邊問:“他們是夫人給我的陪嫁,爲何又鬧着要回蘭家?”
“還不是因爲那傅侯爺?”紅杏氣呼呼地告訴柳桑,“他一大早便提着長劍闖到下人住處驅趕他們,還放下狠話,說不準蘭家來的人住在侯府,若不然他便殺人。”
殺人?柳桑扶了扶額,心想相傳傅琮心狠手辣,他說不定真的草菅人命,這事她得管。
“趕緊爲我梳妝。”柳桑吩咐紅杏。
頭梳到一半,外頭忽然安靜下來,柳桑覺得奇怪,讓紅杏去看個究竟。 紅杏打開門看到門外的人時嚇了一跳,結結巴巴地說:“侯、侯爺早、早安。”
她也只敢在心裏問候傅琮的祖宗十八代,真正面對傅琮時,她屁都不敢放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