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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過飛機的窗戶,整座城市變得越來越小。
我才終於有離開的感覺。
我在想江澤言知道我離開會有什麼表情,錯愕?還是覺得終於擺脫我了。
記憶裏,我們是親密的伴侶,是最有默契的工作夥伴,我們整日如漆似膠是羨煞旁人的模範情侶。
他知道我爸媽去世的早,那時他抱着我說:“我會好好對你的,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。”
可是後來是怎麼變成“她爸媽都死了,她不可能和我離婚的”呢?
對於我的心疼與同情又是怎麼變成篤定我離不開他的理由呢。
我想的頭痛,也不想再想。
網上說一段關系讓你不開心了,最好的辦法就是結束它。
我閉上眼睛等待飛機將我帶到另外一個國度。
飛機落地,我拉着行李往前走去。
卻聽見舅舅舉着牌子大喊的聲音。
我驚喜轉頭看去,舅舅推着年邁的外婆像我走來。
舅舅似乎和記憶裏的變化不是很大,外婆的眼睛也依舊慈愛。
“歲歲,外婆好好看看你!”
外婆摩挲着我的手,眼睛也泛着點淚意。
“我的好歲歲,你在那裏受苦了,以後回外婆這裏,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了。”
外婆拉着我的手不肯放,其實我根本沒有像他們提過我和江澤言之間發生過什麼,可能是我臉上憔悴的氣色再也掩蓋不住,也有可能是婆孫之間的心靈感應。
我笑着應下。
舅舅在旁邊笑的很開心:“早該回來的,你爸媽去世後,你一個人在那邊,外婆都不知道有多擔心。”
看着這麼愛我的家人,我卻爲了江澤言鮮少回來看他們,愧疚涌上心頭,我承諾:“外婆,舅舅,我不走了,以後都不走了,天天陪着你們!”
江澤言一直以爲我是孤兒,其實我還有舅舅和外婆。
我很少幾次提起要去看看外婆和舅舅,但是他似乎根本注意聽。
他不在乎,也不關心。
我將手機開機後,一大堆的未接來電還有無數條語音消息。
手機還在持續地震動。
舅舅皺着眉道:“那小子還纏着你?”
我說:“沒事的舅舅,我會解決好的。”
我接了電話,電話那頭是劈頭蓋臉的指責和謾罵。
“沈歲!你去哪裏了?誰給你的膽子電話不接信息不回的!”
“你把宋姍害成這樣,就想一走了之?”
“宋姍現在還在哭呢!我限你一小時之內回到公司裏來給宋姍當面道歉,給大家解釋這都是因爲你的嫉妒心和怨恨才污蔑的宋姍!”
宋姍在後面哭的上氣不接下氣:“沒關系的,公司裏的人說幾句就好了,我不怪沈歲姐姐,我只怪自己能力太差,讓江總爲我操這麼多的心......”
江澤言聽了更生氣地指責道:“聽到沒有!沈歲,趕緊回來道歉,如果你道歉態度誠懇的話,我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,不然我現在就開除你!”
我冷笑一聲,覺得很有意思。
“江總,我們已經離婚了,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的關系了。”
江澤言似乎想起來那天他籤下了離婚協議書。
“我當然知道我們已經離婚,這是老板對於員工的命令,你做出這樣的事情,難道不應該回來道歉嗎?”
我依舊是平靜地回復。
“江澤言,我沒記錯的話,辭呈,你也一並籤字了。”
“我們也不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,我沒有義務回你的任何消息和電話。”
江澤言愣了一下,“你什麼時候籤的離職?我允許你辭職了嗎?”
“你做出這樣的事情,拍拍屁股就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