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一道黑影如閃電般沖出。
國華還未及反應,就被來人一腳踹飛,在空中劃出弧線重重落地。
陸哲落地如猛虎出山,眼中寒芒閃爍。
他身法矯健,每一招都帶着凌厲氣勢,施展的正是以剛猛著稱的八極拳。
在絕對實力面前,國華一衆馬仔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,轉眼間就倒了一地,哀嚎連連。
陸哲的身手讓四位女警看得目不轉睛。
陸哲踩着國華的胸膛,居高臨下道:"就憑你也敢說尖沙咀是倪家的地盤?"
國華掙扎着威脅:"小子,別以爲穿身警服就了不起..."
"少廢話!"陸哲加重腳勁,"現在就把你能叫的人都叫來。
不是喜歡玩嗎?今晚不管你叫多少人,我陸哲奉陪到底!"
被激怒的國華抓起手機,開始瘋狂搖人。
"喂,我被人打了,你們趕緊過來!"國華沖着電話怒吼。
他一連撥通好幾個號碼,不僅叫來了自己的馬仔,還聯系了尖沙咀另外四位大佬——甘地、黑鬼、文拯和韓琛。
這些人都屬於倪家勢力,在尖沙咀一帶橫行無忌,沒人敢招惹。
掛掉電話後,國華陰森地盯着陸哲:"小子你死定了!馬上就有上千號人過來圍你,看你還能怎麼蹦躂!"
他咧着嘴露出猙獰的笑容,根本不信眼前這個年輕人能招架得住。
就算再能打又怎樣?難道能對付上千人?
"你喊完人了?現在輪到我了。
"陸哲正要撥號,忽然發現朱寶文、胡慧、粱小柔和刑晶晶都緊張地望着他。
確實,她們哪見過這種陣仗。
面對上千人的包圍,光靠她們幾個根本無濟於事。
"別擔心,別忘了我們是警察,這事我來解決。
"陸哲說着撥通電話,冷聲道:"我是陸哲,倪家的人說尖沙咀午夜之後歸他們管。
現在他們叫了上千人,我要奉陪到底。
"
電話那頭的西九龍署長雷蒙立即行動。
不僅因爲這次古惑仔越界,更因陸哲的特殊背景讓他不敢怠慢。
雷蒙直接調集了整個西九龍警力,還聯絡了東九龍、港島總區、新界南北總區,所有值班警員嚴陣以待,連飛虎隊和機動部隊都出動了。
"小子,你們完了!"國華看着店外越聚越多的人群,獰笑道:"今晚休想活着離開!"
陸哲懶得廢話,反手就是一記耳光,掐住他的脖子冷笑道:"急什麼,好戲才剛開始。
"
此刻火鍋店外已經聚集了黑壓壓的人群,上千名古惑仔揮舞着棍棒刀具,叫囂着要給陸哲他們點顏色瞧瞧。
然而他們尚未行動,刺耳的警笛聲已由遠及近。
轉眼間,數輛 ** 飛馳而至,大批全副武裝的警察手持防暴盾牌迅速合圍,在街頭築起銅牆鐵壁。
原本囂張的矮騾子們頓時亂了陣腳。
這些人本打算今夜給警察點顏色看看,卻撞上警方大規模清場。
噼裏啪啦的 ** 落地聲中,混混們抱頭鼠竄。
"走,出去會會他們。
"
陸哲拽着國華的領口將人拖出店門,像拖着條破麻袋。
朱寶文帶着胡慧、粱小柔、刑晶晶三名女警快步跟上。
街道已被 ** 染成紅藍兩色,警察正四處緝拿逃犯。
圍觀市民交頭接耳:
"倪家的爪牙也敢和警方硬碰硬?"
"聽說這次要連根拔起......"
陸哲聽着議論睨向國華:"你喊來的蝦兵蟹將?要不
最初只是國華與幾名警員發生了爭執。
他們出於兄弟情誼出手相助,卻未料事態愈演愈烈。
"阿孝,我們也不清楚怎麼會變成這樣……"甘地面露難色地解釋道。
"誰能想到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。
"黑鬼嘆了口氣,語氣充滿無奈。
文拯始終沉默不語,低頭盯着地面。
他明白這次闖下大禍,心裏七上八下。
倪永孝望着衆人,怒火在胸中翻騰。
父親倪坤的死本就與他們脫不了幹系。
他恨不得立即將這四人碎屍萬段。
但他知道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危機。
"阿琛,這件事你怎麼看?"
倪永孝強壓怒火,轉向韓琛詢問。
韓琛沉着聲音回答:
"據我所知,國華被五名警員教訓了一頓。
"
"他氣不過才叫兄弟們幫忙。
"
"沒想到事情會鬧得不可收拾!"
"對方也調來了大批警力增援。
結果……大家都看到了。
"
倪永孝點點頭示意他繼續。
韓琛稍作停頓,接着說道:
"對方的底細我還在查。
"
"目前只知道是西九龍重案組的人。
"
聽到這裏,倪永孝眉頭一緊。
他清楚西九龍重案組向來難纏。
這次的事情恐怕不好收場。
但無論如何,他都得會會這個人,試試能否和解。
"你們跟我去見見他。
"
倪永孝深呼吸調整情緒。
幾人連忙應聲。
他們都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。
若不妥善解決,後患無窮。
與此同時,近千名混混被悉數拘留。
尖沙咀的夜空下,警笛聲不絕於耳。
警員們以十人爲單位,整齊劃一地掃蕩着倪家的場子。
這場徹底的清剿行動,將倪家勢力打壓得抬不起頭。
倪永孝一行人的到來,完全在陸哲預料之中。
(茶餐廳燈光昏黃,塑料椅腿摩擦地面的聲音格外刺耳)
陸哲蜷在角落塑料椅上咬吸管時,倪永孝正推開沾滿油漬的玻璃門。
橙黃燈光下,茶漬斑駁的桌面映出兩張模糊的臉。
"還剩36小時。
"陸哲突然開口,冰鎮鴛鴦杯壁凝出的水珠正順着他的虎口往下淌。
倪永孝摸出包未拆封的萬寶路,塑料膜在他指間譁啦作響。
"韓琛他們就在隔壁街吃車仔面。
"他忽然沒頭沒尾地說,煙盒輕輕磕着桌面,"要抓人現在去正好。
"
掛着老式吊扇突然咯吱轉動,陸哲的影子在牆皮剝落的牆面上碎成幾塊。
"上次掃蕩國華的麻將館..."他拾起桌上凝固的菠蘿包渣,"找到三把黑星。
"
"都是保安撿的。
"倪永孝劃亮火柴,火苗在他瞳孔裏一跳,"阿知道現在治安多差。
"香煙燃起的青煙掠過兩人之間的裂紋玻璃轉盤。
陸哲突然用指甲刮擦杯壁上的冰霜:"聽說尖沙咀凌晨三點還有攤販交保護費?"不鏽鋼勺在他指間轉出冷光。
"早市海鮮車要凌晨卸貨。
"倪永孝吐出的煙圈撞上吊扇葉片,"總得有人維持秩序。
"他後仰時脖子擦過硬邦邦的椅背防撞條。
兩人的聲音越來越輕,櫃台後老板娘調大收音機音量,許冠傑的《浪子心聲》混着油炸聲嗡嗡作響。
倪永孝忽然發現陸哲的皮鞋尖抵着自己掉落的煙灰——那點灰燼正拼出個歪扭的"倪"字。
"新警司下周到任。
"陸哲忽然掏出枚硬幣立在桌沿,"你說他會喜歡半島酒店的下午茶,還是深水埗的 ** 奶茶?"硬幣轉動的嗡鳴聲裏,倪永孝摸向口袋裏的打火機——金屬外殼已經焐得發燙。
陸哲指尖輕叩桌面:“我姓什麼?”
倪永孝略顯疑惑:“陸長官自然姓陸。”
陸哲眼中閃過一絲深意:“警務處長又姓什麼?”
“也是陸...”
倪永孝話音未落,神色驟然凝固。
陸哲撫掌而笑:“有趣吧?”
倪永孝強作鎮定:“恕我愚鈍,還請明示。”
“保安局局長姓什麼?”
陸哲繼續發問。
細密汗珠爬上倪永孝額頭。
陸哲目光如刀鋒出鞘:
“特首的姓氏總該知道?”
倪永孝瞳孔劇震,指節攥得發白。
西裝後背已被冷汗浸透。
他終於意識到面前坐着怎樣的龐然大物。
陸 ** 賞着對方的表情變化,悠然道:
“家父陸明義,現任警務處長。”
“大伯陸明強,港島特首。”
“二伯陸明華,保安局局長。”
每個頭銜都讓倪永孝面色更灰敗一分。
空氣仿佛化作無形枷鎖。
“現在告訴我——”
陸哲俯身前傾,
“夠不夠資格查抄倪家場子?”
“能不能斷了倪家財路?”
“可不可以讓你們傾家蕩產?”
字字如驚雷炸響。
倪永孝渾身戰栗,幾乎坐不穩座椅。
“不信的話,我們試試。”
他指尖輕叩桌面,發出清脆的敲擊聲。
這聲音落在倪永孝耳中卻如同喪鍾。
他慌忙抬手阻攔:“別……”
話音未落,喉頭已哽出顫音。
**倪永孝此刻恨不能時光倒流。
早知陸哲是這般狠角色,他寧可繞道走。
誰能想到這位爺背後盤着通天的關系網?
若早些知曉,莫說反抗,他連這場局的邊都不敢沾。
陸哲睨着他發顫的肩膀,指節仍在桌面上漫不經心地敲着。
每一聲響都像鈍刀剜心,逼得倪永孝屏住呼吸。
他偷眼去瞥對方似笑非笑的嘴角,喉嚨滾了滾:
“陸少……”
“您劃個道,我絕無二話。”
稱呼變得恭敬,姿態低到塵埃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