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卿霧動了動鼠標,點開瀏覽器,在瀏覽器的搜索框裏輸入一行字。
可惜,並沒有找到什麼靠譜的答案。
但她認爲,這不能怪搜索引擎,主要是她的這個問題比較奇葩和驚世駭俗。
蘇沁的電話打了進來,提醒她快到上班時間了,該準備回公司,且人已等在樓下大廳。
白卿霧掛斷電話,將筆記本合上,起身離開辦公桌。
“津墨,我得回公司了。”
“我送你下去。”
“不用麻煩,蘇沁已經在樓下等了。”
周津墨還是送她到樓下。
看到蘇沁接走她之後,才上樓回辦公室,和陸染將剩下的事情談完,再送走他,時間就已經是下午三點了。
辦公室重新恢復寂靜。
他走到辦公桌後,一打開筆記本,屏幕上直接顯示着未退出的瀏覽器界面。
“什麼工作問題那麼棘手?”
周津墨點開搜索歷史詞。
握着鼠標的手指頓住,盯着那行字,足足愣了好幾秒。
她沒看到什麼棘手的工作問題,倒是看到一條奇葩又荒謬的搜索記錄。
【如何在丈夫不和自己發生關系的情況下,擁有一個屬於自己和丈夫的親生骨肉,來完成長輩的催生任務。】
“白卿霧,你腦子裏,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?”
-
傍晚時分。
周津墨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準備離開,陳進進入辦公室,面露詫異。
“周總,我們晚上不是還有工作嗎?”
“挪到明天上午吧,我現在結婚了,以後盡量不安排晚間工作。”
“好的,屬下明白了。”
周津墨乘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,啓動車子,匯入晚高峰的車流。
駛向翡翠灣的路上,在臨近歸雲台的一個路口,放緩車速,停在花店門前。
下車進去花店買了一束紅玫瑰。
店員給他卡片。
周津墨想了想,拿筆在卡片寫上。
【送給我的妻子】。
隨後帶着花束離開花店,回到車上。
五分鍾後,車子駛入歸雲台。
周津墨抱着紅玫瑰踏入客廳,正在忙碌的林嫂看到他。
“先生,您今天回來得真早。”
“太太回來了嗎?”
“還沒有呢,”林嫂回道,“太太下午四點左右來過電話,說晚上有應酬,不回家吃晚飯,讓我不用準備她的。”
“嗯。”周津墨將手中的保溫食盒遞給林嫂,抱着買來送給白卿霧的玫瑰往樓上走。
推開主臥的門,走到窗邊,將熾烈的紅玫瑰放在窗台上。
林嫂準備好晚飯,端上餐桌。
周津墨獨自一人落寞吃完後,給助理陳進打了通電話。
“把需要批復的文件清單發過來,我晚上處理。”
正在約會的陳進愁眉苦臉道,“好的,周總。”
-
晚間十點。
周津墨從書房出來,下樓倒了杯水,順口問在客廳收拾家務的林嫂,“太太還沒回來?”
“還沒有呢,先生。”
他看了眼窗外濃重的夜色,眉心輕蹙。
回到書房,拿起手機,找到白卿霧的號碼撥了過去。
對面關機了打不通,只能轉而撥給了白卿霧的助理蘇沁。
這次電話很快被接起,對面問道,“周總。”
“卿霧和你在一起嗎?”
“在一起的,不過白總的手機剛好沒電了。我們這邊的應酬已經結束,在回翡翠灣的路上了。”
周津墨懸着的心稍稍落下,問,“大概還要多久?”
“半小時左右就能到。”
“好。”周津墨隨即又囑咐了一句,“今後在外,多關照些卿霧。如果遇到棘手的問題,或者有任何你覺得不安全的情況,隨時給我打電話。”
蘇沁忙應,“我明白的,周總您放心。”
半小時後,白卿霧從外頭進來,看到客廳沙發上的周津墨時,有些意外。
她一邊換鞋,一邊輕聲問,“怎麼還沒休息?”
周津墨放下根本沒看進去幾個字的雜志,朝她這邊走過來,目光在她身上細致地打量了一圈。
“晚上喝了多少?”
“沒有喝很多。今晚是經常合作的客戶,像朋友一樣,不是那種需要拼命灌酒的嚴肅應酬。”
周津墨看她確實還算清醒,臉頰只是微紅,眼神也清亮,不像是醉酒的樣子。
他從廚房端出一碗醒酒湯,遞給她,“把這個喝了。”
白卿霧低頭,愣愣看着周津墨手中的湯碗。
“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。”
白卿霧回過神,伸手捧過來。碗壁是溫熱的,她握着碗,低聲說,“謝謝。”
“謝什麼呢?”
“謝謝你給我準備醒酒湯。”她抬起頭,看着他,很認真地說。
“這也需要謝?”
“要謝的,從來沒有人給我準備過醒酒湯。”
也沒有人,像他這樣特意等着她回家。
白卿霧一口氣將碗裏溫熱的醒酒湯喝盡,將碗放回廚房。
經過周津墨時,匆匆同他說了句晚安,低着頭往樓上跑。
周津墨回身朝樓梯口看過去,怔了怔,“哭了?”
竟然還是個愛哭鬼。
很快,又聽見樓上傳來腳步聲。
去而復返的白卿霧站在樓梯口,懷裏抱着他傍晚買回來的那束紅玫瑰。
似乎已經平復了情緒,只是眼圈還有一點點紅。
她舉了舉手中的花,看着他,“是你送給我的花嗎?”
周津墨看着她抱着花的樣子,紅玫瑰襯得她肌膚愈發白皙,心底某處變得異常柔軟。
他對她笑了一下,“除了我,誰有權利進你的臥室,送一束紅玫瑰給你?”
“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周津墨還問她,“喜歡什麼花?”
白卿霧沒想到他會這麼問,抱着花束的手指微微收緊,輕聲回答,“紅山茶。”
周津墨點了點頭,“好,會有紅山茶的。”
“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
白卿霧抱着那束熾烈的紅玫瑰,回到主臥。
她低頭,看着懷中盛放的紅玫瑰,吸了吸鼻子,抬手擦掉眼淚。
許久之後,很珍惜地將花束安置在床頭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