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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爲她該打!!”
許安寧紅着眼,胸口起伏。
這巴掌她早就該打了!
聞言,凌梟夜沉下了臉。
可眼底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,像是生氣又像是無可奈何。
見狀,顧曼兮瞬間哽咽了起來。
一臉委屈地說:“許小姐,我答應將孩子交給你撫養就不會食言,但我絕不會答應打掉孩子,這關乎幫會的未來。”
凌梟夜眼神瞬間翻騰起怒火:“許安寧,我以爲你昨晚只是一時氣話,沒想到你真存了打掉孩子的心思!”
許安寧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。
這根本就是顧曼兮給她下的局!
“我沒有......”
她剛要解釋,就聽到一聲低吼:“是我平時太慣着你了,才讓你越來越無法無天。”
“來人!將太太帶去正廳,按照幫規跪一夜好好反省。”
說完,凌梟夜便扶着顧曼兮離開了。
許安寧愣在原地,還沒緩過神就被押到正廳,跪在密密麻麻的鋼釘上。
“嘶——!”
她倒吸了口冷氣。
膝蓋傳來的痛感陣陣鑽心。
當年她剛嫁進來,因爲不懂規矩惹下了麻煩。
凌梟夜爲了平息衆怒,替她在這釘床上跪了三天三夜。
還安慰她:“阿寧別怕,哪怕你把天捅破了,也有我替你頂着。”
可現在,他卻食言了。
僅僅因爲顧曼兮的一面之詞!
許安寧死死地咬着唇,膝蓋的血順着鋼釘流下,但再痛也不喊一聲疼。
夜很漫長,但她卻無比清醒。
到了第二天清晨,看守的人才將渾身僵硬的她扶起來,送回了別墅。
一進門,就見廚房裏人仰馬翻。
凌梟夜滿臉焦急,看到她回來像是想到了什麼,拉着她進了廚房:“兮兮想喝酸疙瘩湯,別人做的味道都不對,你最擅長了你幫她做一碗。”
酸疙瘩湯出自於貧民窟。
她的確擅長,但她沒想到凌梟夜罰她跪了一夜,還要她給顧曼兮做湯。
她甩開他的手,冷言:“憑什麼。”
凌梟夜身子一頓,眸色漸沉。
臉上瞬即浮起了怒意:“因爲你,兮兮昨夜腹痛了一整晚什麼都吃不下,你說憑什麼?這不是請求,是賠罪!”
賠罪兩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這三年,他從未對她發過火,昨天是第一次,現在是第二次。
全都是爲了顧曼兮。
許安寧看着他,委屈和心酸在她胸腔裏交纏攪動,疼得她紅了眼眶。
想解釋卻好像沒了力氣。
最後含淚妥協:“好,我做。”
她跛着腳走到廚台,凌梟夜這時才注意到她膝蓋。
剛要說什麼卻被樓上的動靜打斷,又轉身走出廚房。
那着急的背影既熟悉又陌生。
許安寧怔怔看着,眼眶裏的淚兜不住地往下砸,隨後低下頭揉起面,把湯做好後才一身疲憊地上了樓。
回到房間,人癱在了床上。
她現在身心俱疲,什麼都不想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。
可睡到正熟,卻又被揪了起來。
一睜開眼,就對上凌梟夜一雙怒不可遏的黑眸:“你在湯裏下什麼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