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小玉致歉,李清風瞧了瞧躺在床上看似委屈的趙書言,頓時露出古怪的神色。
他剛才和趙書言聊得特別投機,趙書言 “相公” 也喊了,而且一次比一次流暢。
另外趙書言也坦誠相待,對他而言基本沒什麼秘密了。
怎麼突然就這般模樣了?
不過李清風稍微一想,便明白趙書言是不想在其他人那丟了顏面,所以前後行爲大相徑庭。
說通俗一點,就是反差。
李清風自然不會揭穿她,甚至還暗自竊喜,裝作此前什麼特別的事情都沒發生,隨即凝神靜氣,準備爲趙書言針灸。
……
趙書言的院子外面,趙員外來回踱步,耐心等候着。
他已經看到小玉回來了,並且進了大女兒的院子,估摸着此時李清風已經開始治療。
約莫過了半個時辰,趙員外瞧見了李清風從院子中走出的身影。
“書言怎麼樣了?” 他連忙走上前詢問。
“已經施過針了,此刻她已經休息,不會再輕易被病痛折磨,您大可放心。” 李清風回道。
“那就好!” 趙員外重重點頭,隨即親自送李清風出門。
路途之中,他忽然想起一件事,問道:
“清風,之前你去府中取食材,爲什麼連一點肉食都不取,偏偏全取的青菜?是不是有什麼深意?”
李清風當然沒忘記這事情。
之前因爲與趙員外不熟,他才僅僅只是暗示。
而現在趙員外是他未來的老丈人,便不算外人了。
此刻趙員外又剛好問起,他自然不好再繼續隱瞞。
只是若是和盤托出,對趙員外的打擊未免太大了些。
趙員外不育,應該是後天引起的,時間大概在十年到十五年之間。
如此推斷,除了趙書言之外,自己這未來老丈人的其他子女,應該都不是親生的。
這等人間慘劇,擱誰誰受得了?
暗自斟酌了一下,李清風才回道:
“那日我進趙府之中,因爲走錯了路,闖進了一個院子,看到一位穿着護院服飾的男子,在屋內和一位貌美婦人卿卿我我。”
他說的其實是今日去槐樹之下挖黃金時,意外撞到的事情。
只不過模糊了時間線,謊稱是在之前。
之所以這般揭露,也是想要循序漸進,讓趙員外自己慢慢發現。
這樣也能讓他的情緒得到緩沖,不至於一下被活活氣死。
“竟有此事?那院子布局如何?” 趙員外一驚,立即追問。
李清風回憶了一下,簡要描述了那院子中的布局。
“這是我二夫人的居所,只有她院子裏有槐樹…” 趙員外一聽便辨別了出來,臉上陰晴不定。
府中早有一些關於二夫人的謠言,不過他向來大度,並未在意。
如今聽李清風道出二夫人與一護院私會,頓時信了九成。
至於剩下的一成,他打算親自去求證。
“清風,讓你見笑了,此事先切勿向外人提起。” 趙員外囑咐道。
“我明白。” 李清風又怎會不明白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。
臨近中午,李清風買了一些調料回到家中。
他動用新獲得的頂級烹飪技能,炒了兩個菜。
菜品還是和之前一樣,一份炒野豬肉,一份青菜,但味道卻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。
楚鳳璇小嘴裏被飯菜塞得鼓鼓的,大眼睛撲閃撲閃,驚訝地說道:
“相公,爲何今日你做的菜味道如此之好?”
“之前做菜沒有認真,而且調料單一,自然發揮不出爲夫的真正實力。” 李清風早就想好了恰當的理由,末了補充道:
“爲夫的本事可多了,娘子對我的了解還是太少,往後你就知道了。”
楚鳳璇覺得也是如此,畢竟與相公在一起後,相公給了她太多驚喜。
“比如呢,相公還會哪些本事?” 她好奇地追問起來。
“我對醫術其實也略有研究…”李清風本就打算和楚鳳璇說一下今日去趙府的神奇遭遇,剛好借着這個由頭,順勢說道:
“我今天與木縣有名的孫醫師,一同去趙府爲趙家大小姐看病。”
“那趙家大小姐病情特殊,孫醫師不便診治。”
聽到這裏,楚鳳璇好奇發問:“那趙家小姐得的是什麼病?”
“比較嚴重的經行腹痛。” 李清風道:“若要根治此等病症,需要針灸,輔以按摩。”
“那位孫醫師不便診治,那你也不便診治啊。” 楚鳳璇道。
“當然。” 李清風嘆了口氣:“但那趙員外出了個主意,讓我娶了那趙家大小姐當二房。”
“啊?” 楚鳳璇驚呆了:“那你答應了嗎?”
“一開始我當然是拒絕的。” 李清風正色道:
“可那趙家小姐病症發作,疼得厲害,我見之不忍心。
而且趙員外又說,若是我應下婚約,到時在嫁妝上絕不吝嗇,還許諾送我一棟大房子…”
“當時就想,咱這個屋子的確破了點,能換個大房子住也挺不錯的。
而且娘子你又做不慣粗活,所以頭腦一熱,就應了下來。”
“娘子,你不會怪我吧?”
楚鳳璇一聽,頓時扁了扁嘴,抽了抽鼻子。
明明菜裏沒放醋,她卻莫名感覺好酸。
雖然之前李清風提過此事,她也有心理準備,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。
要知道納妻妾的事情,兩人早上才剛談過,結果中午二房就已經定下了!
這速度也實在太快了吧!
不過婚約已經定下,她還能說什麼呢?
整理了一下心情,楚鳳璇擠出笑容道:
“我怎麼會怪相公,而且相公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爲了我考慮。”
“娘子真是深明大義。” 李清風感嘆道。
楚鳳璇默默吃了幾口飯菜,忍不住打聽起來:
“那趙家大小姐性子如何,難不難相處?”
“雖然剛認識,但感覺性格挺溫和的,應該不難相處。” 李清風一臉寵溺的哄道:
“娘子你不必顧慮,你是大房。若是你們真有什麼摩擦,我肯定會多偏向你。”
楚鳳璇聽得眉開眼笑,感覺剛才菜裏的酸味也消失了,飯菜又變得可口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