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大強驚呼道:“還真是凶獸的大牙,血跡都是新鮮的!許長歌,你是怎麼做到的?”
——嘶——
證據就展示在眼前,所有人都涼氣倒抽。
村民們望着許長歌的眼神充滿震驚與敬畏,這個昔日人人瞧不起的廢物無賴,竟然真的射殺了兩頭吃人的猛虎!
不少人開始豔羨和嫉妒。
村口的告示牌上寫的清楚,除虎者縣衙獎勵賞銀二十兩,另賜良田十畝,且三年內免賦稅!
許長歌風輕雲淡道:“我趕到的時候,那兩頭大蟲正在啃食張麻子三人屍首,我趁其不備才得手的。”
“那兩頭虎將近有一千斤,我一人弄不下山,只拆了虎牙,所以來請大夥幫忙,願意跟我上山的,事後我會分大夥一些虎肉。”
此言一出,村民們紛紛眼熱,踊躍報名。
“我去!”
“我也去!”
如今冬災,家家幾乎斷糧,有肉吃,不去是傻子。
“好,那我們出發!”許長歌點了點頭,又挑了幾個村中精壯的漢子,帶着獵戶隊衆人返回大青山。
輕車熟路,走了一個時辰。
一幅慘烈的血腥場面就出現在衆人面前。
兩頭巨大的老虎倒在地上,身上插着箭矢,而張麻子、劉二刀、李三牛的身體被老虎啃食的面目全非,血水橫流,將白色的雪地染成一片觸目驚心的殷紅。
村民們臉色慘白,觀察過老虎的屍體後,紛紛驚嘆。
“這兩頭老虎可真凶,怪不得縣衙重金懸賞,一直都沒人能除去他們!”
“這致命的兩箭,一支從耳朵射入,一支從眼睛攝射入,長歌,你真了不起!”
趙大強心細,觀察劉二刀、李三牛的屍體後,敏銳覺察到不對勁。
“他們身上爲什麼插着箭?不對,這是....張麻子特制的箭!”
經過他的提醒,衆人再觀察張麻子所處位置,瞬間猜想出一出爲了活命而彼此相殺戲碼。
許長歌適時的解釋道:“我遠遠就聽到他們內訌,因爲三個人只要有兩個人牽制住兩頭老虎,那第三人就能逃生。”
順着許長歌的目光,衆人看到張麻子雙腿分別插着一支箭,紛紛猜測起來。
“難道是張麻子射殺劉二刀、李三牛喂虎,卻被兩人同時射中小腿,最終也葬身虎口?”
“八成是了,這是惡人有惡報啊!”
現場頓時陷入死寂。
趙大強唏噓道:“許長歌,你打了楊嫂子,這張麻子若是活着,肯定會對你不利,如今你射殺老虎,反而能讓張麻子三人留個全屍,他們泉下有知,定然會對你心生感激。”
村民紛紛附和,“那楊嫂子等人還登門欺負你娘子,這下肯定羞愧的無地自容!”
喲,自己還成了大善人了!
“她們可不一定能知悔改。”許長歌臉上露出意味難明的微笑,“我們下山,分肉!”
獵戶們一聽這話,頓時興奮起來,爭先恐後的上手抬虎。
兩頭猛虎重達千斤,被放在木筏上,沿着雪地往山下拖行,而張麻子因爲平日蠻橫,不受待見,三人的屍體被滯留在深山中無人理會。
綠水村,村口。
爲了親眼見證奇跡,村民們一直焦急的等待着,翹首期盼。
當兩頭巨大的老虎被展示在衆人面前,所有人都被震驚的說不出來。
許長歌立在人群中央,坦然的接受衆人敬畏的目光。
小人畏威而不畏德,原身的無賴人設終於被他扭轉過來。
人群短暫沉寂,接着爆發陣陣驚呼。
“老天爺啊,這麼凶猛的大蟲,許長歌,你太厲害了!”
“許長歌,你有這本事,以後獵戶隊跟着你進山,肯定會大有作爲!”
周萌汐再次跳起來拍手,激動的搖着周驚蟄的手臂,“姐夫殺了老虎!姐夫是打虎英雄!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我們了!”
周驚蟄指尖無意識絞着衣角,低頭咬住嘴唇,看着許長歌身上的血跡和凶猛的老虎,似乎他將自己初夜被抵押的惡行,也不是不可被原諒。
周芷薇一雙美眸目不轉睛的望着許長歌,眼中泛着盈盈淚光,自己苦苦堅守一年,終於看到夫君浪子回頭了!
今晚.......今晚就把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他!
然而,張楊氏在詢問獵戶後,確定張麻子已死,瞬間變得癲狂起來。
“不對!不對!許長歌肯定是在我當家跟老虎搏鬥的時候,撿了漏,村正,這老虎應該算我當家的打的!”
“說不定,他還趁機殺了我當家!”
見此,劉二刀與李三牛的老婆,王二娘和劉三婆立即加入其中,蹲在地上,哭天搶地起來。
“村正大人啊,我家男人被人害死了,我該怎麼活啊!”
“村正大人啊,你是這綠水村的青天大老爺,你可要爲我們三個可憐的寡婦做主啊!”
聞言,村民紛紛面露鄙夷,這楊嫂子可真能訛人!
三個潑婦又開始撒潑了。
本已想要偷偷離開的許甲,立即抓住這個機會,來到村正身旁,故作義正言辭道:“村正,許長歌品德敗壞,大家是有目共睹的,他可是一個無賴,昨天還拿勞什子捕魚方法騙大家的錢!這老虎興許根本就不是他打的!”
年邁的村正,“這........”
許長歌掀起眼皮掃了地上三潑婦一眼,陽光落在他帶血的衣襟上,眼神帶着嘲弄,像看三個跳梁的小醜。
他轉頭,冷冷的盯着許甲,這斯文敗類跟張麻子一樣,已有取死之道。
這時,趙大強實在看不下去了,上前解釋道:“村正,我們已經檢查過現場,害死張麻子三人的,還真不只是老虎!”
村正神色微變,急忙問道:“什麼情況?”
不明真相的村民一陣驚呼,“啊?難道真是許長歌?”
趙大強盯着蹲在地上的潑婦三人組,冷笑道:“害死他們的當然更不是許長歌,而是他們自己!”
接着,獵戶們將自己看的一切,全數詳細的解釋一番。
趙大強甚至蹲下身,用樹枝在地上畫出案發現場。
一場爲了逃生,彼此互相殘殺的戲碼呈現,衆人恍然大悟,紛紛開始譴責張楊氏。
“楊嫂子,你這是恩將仇報啊!若不是許長歌,張麻子早已經屍骨無存!”
“楊嫂子,以往你仗着張麻子給你撐腰,騎在大家頭上作威作福,如今遭了報應,還不知悔改嗎?”
反應最激烈的,是王二娘和劉三婆,他們男人可是遭了張麻子的暗算,兩人彼此對視一眼,當即沖上去揪住張楊氏的頭發,開始撕打。
“啊!你男人害死了我男人,我要讓你這個挨千刀的臭婆娘償命!”
“你們一家子,盡做那傷天害理的事,今天我就打死你這惡毒潑婦,爲我男人報仇!”
男人死了,她們從昔日人人羨慕的獵戶娘子,淪爲無依無靠的寡婦。
此刻心中只有刻骨的仇恨。
張楊氏剛開始還能反擊,後來被撕打得發髻散亂,衣衫破碎,尖叫着求饒,“啊,別打了!別打了!那是我當家的錯,你們打我幹什麼啊!”
噗嗤~
鮮血濺射,張楊氏被當場抓傷一只眼睛,痛苦的嘶吼,“啊,我的眼睛!我的眼睛!”
見此,村民們露出戲謔、唏噓的表情。
她們的男人因內訌互相殘殺,她們這般撕打,何嚐不是同樣如此?
“住手吧!”老村正搖了搖頭,呵斥道:“事情已經弄清,你們在這裏胡鬧有什麼用,有力氣還不如上山給自己男人收屍。”
“趕緊去請劉郎中來給張楊氏看看眼睛!”
許甲見村正態度有所轉變,立即勸說道:“村正,無論打虎之事真假,那許長歌用捕魚的方法騙村民的錢財,總歸是事實.....”
恰在此時,李忤生帶着十多個村民,從村西的方向走來,他們手上除了提着地籠,人人還拎着一兩串個頭肥大的魚。
“許大哥!你傳授的冰釣方法,還真是神了,你看我們捕了好多的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