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剛醒,溫熹睡眼朦朧摸出手機。
點開ye.聊天框。
聊天仍停留在她發的晚安上,她指尖飛快敲在鍵盤上。
溫熹:昨天晚上有沒有夢到我啊?
溫熹:我昨晚倒是做了個夢,夢到有一只小狗一直跟着我,你說是不是什麼預兆啊?
溫熹:司行野,京城今日23°,天氣晴,東南風三級,宜見面。
她慢條斯理發完,等了一會兒,對面還是沒動靜。
她也不急,將手機隨手一扔,走進浴室。
洗漱完後溫熹拿起手機一看,鎖屏出現一條消息。
ye.:[圖片]
嘖!發的什麼?
她一挑眉,點開消息,司行野發的是狼牙正在吃早飯的照片。
卻沒有任何文字,這是什麼意思呢?
溫熹食指尖敲了敲手機側面,在鍵盤上又敲了幾個字。
溫熹:狼牙今天有沒有想我啊?
ye.:嗯。
這個字幾乎是秒回,溫熹扯起嘴角。
溫熹:那它的主人呢?有沒有想我?
這條消息又石沉大海了,溫熹嘖了一聲。
曲起手指敲了一下手機。
真吝嗇!多幾個字都不肯發。
下午,溫熹給司行野發了一張小朋友正在捏小貓陶土的照片。
溫熹:小朋友捏的,可愛吧?
幾個小朋友正在上周末陶藝體驗課,小肉手認真地揉搓着陶土。
溫熹穿着寬鬆的亞麻圍裙。
長發隨意挽起,幾縷碎發垂在頸邊,柔和了平日的野,添了幾分溫婉。
扎着羊角辮的小女孩抬起頭,奶聲奶氣地求助。
“溫老師,這個小貓的耳朵,是這樣粘上去嗎?它老是掉。”
溫熹立刻放下手機,蹲下身,視線與小女孩齊平。
她握住那雙沾滿泥點的小手,聲音是罕見的輕柔耐心。
“這裏要先用泥漿抹一下,對,就是這樣,輕輕按上去”
“像這樣穩住一會兒,它就聽話了。”
她專注地引導着孩子,眸子裏盛滿了細碎的溫柔。
小朋友在她手把手的幫助下,成功固定了小貓耳朵,開心地笑起來。
溫熹也笑了,揉揉她的頭發誇獎。
“很棒哦。”
夜晚,酒吧。
溫熹和姜醒靠在吧台邊,目光如常地落向那個固定的角落卡座。
姜醒用指尖點了點杯壁,示意溫熹看過去。
“今天又多帶了一個保鏢?那保鏢笑得一臉…嗯,不太聰明的樣子,看着不如旁邊那個穿西服的靠譜。”
她看向司行野身邊那個男人,目光又挪到站在稍遠處的嚴謹。
溫熹扯了扯嘴角,琥珀色的眸子裏沒什麼情緒。
“防我防到需要帶兩個保鏢了?”
真不用這樣吧,好歹她也是個弱女子啊。
姜醒側頭看她。
“他不都拒絕你了?你還打算繼續?”
溫熹拿起酒杯,輕輕晃着,冰塊撞擊杯壁發出清脆聲響。
“當然,我溫熹字典裏就沒有放棄兩個字,三天,拿下他。”
姜醒一副真的假的表情。
“這酒,從我賬上扣。”
她放下酒杯,示意酒保端起幾瓶未開封的威士忌,身姿搖曳地走了過去。
“司先生。”
溫熹聲音帶着恰到好處的笑意。
目光在司行野和他身邊那個陌生男人臉上掠過,最終掃過嚴謹。
“請你和你的保鏢們喝酒。”
她語氣自然,仿佛理所當然地將司行野身邊的兩個男性都歸入了保鏢範疇。
在她說到保鏢們時,司行野端着酒杯的手頓了一下。
視線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旁坐沒坐相的男人。
那男人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,指着自己的鼻子,瞪大了眼睛。
“誰?保鏢?我??美女你看清楚點,我這張臉,這身氣質,哪裏像保鏢了?”
他一臉你什麼眼神的鬱悶。
溫熹臉上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意外,從善如流地改口。
“抱歉,原來不是保鏢嗎?”
她目光帶着詢問看向司行野。
司行野抬眸,對上她探究的視線,聲音清淡無波。
“裴前,我朋友。”
他稍作停頓,補充道。
“嚴謹是特助。”
他目光沉靜,落在溫熹臉上。
“沒有保鏢。”
溫熹臉上瞬間露出一抹了然的神情。
眼尾微挑,帶着點狡黠,輕輕哦了一聲,尾音拖長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原來沒有在防着她,還告訴她兩人的名字,感覺像是在特意給她解釋什麼似的。
裴前則是一臉這還差不多的表情,重新癱回沙發裏。
眼神在溫熹和司行野之間來回瞟,充滿了好奇。
溫熹順勢將威士忌推到他們面前,側頭看司行野。
“今天我請客,隨便喝。”
“謝謝。”
裴前瞪大了眼睛,語氣裏滿是新奇。
“這酒吧服務這麼到位?還附贈美女送酒呢?”
溫熹聞言,抿嘴笑,並不接他的話。
她徑自繞過桌角,緊挨着司行野坐下。
沙發微微下陷,她肩膀傾斜,帶着馨香。
輕輕靠在他堅實的手臂上,仰起臉,吐氣如蘭,調笑着只對他一個人說。
“需要這種…特殊服務嗎?司先生。”
司行野嘴角微彎,但眸子始終沒看她,端起酒杯喝了一口。
他享受她的狩獵,但不想那麼快讓她得手,女人得到了就會不珍惜。
一旁存在感略低的嚴謹捕捉到這一點。
拿出小本本記下:太子爺又暗爽了。
裴前看傻眼了,真是稀奇了。
克己復禮的太子爺不躲女人了,被調戲了也不生氣。
這是鐵樹開花了啊。
他非常識趣地站起身,拍拍屁股。
“得,我懂,我礙事了,你們聊,你們聊!”
說完,麻利地溜去了吧台那邊。
溫熹對裴前的識趣非常認可。
“對了,狼牙怎麼沒來?”
她看了看嚴謹手上也沒有,沙發地上都沒有狼牙的痕跡。
司行野抿着唇撇向一邊,半天才出聲。
“它有它的事要做。”
他甚至懷疑溫熹接近他就是爲了狼牙,雖然他也知道她喜歡。
“嗯?一只小狗狗還有事要做?”
溫熹疑惑追問,前幾天都帶來了,今天怎麼不帶了。
“你說狼牙想我了,卻又不帶它來,其實是你想我了對不對?”
她了然輕笑,半眯起眸子歪頭看他淡定如雲的面容。
半晌,他勾起嘴角露出一笑,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。
溫熹解讀不出那個笑的含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