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妃同樣莫名,一個兩個紛紛聚攏過來,膽小的早就嚇得花容失色。
原本以爲宮裏就瘋了一個。
現在好了,溶妃也瘋了。
太後冷着臉走到沈棲月身邊,怒聲道:“宮妃當衆殺人,律法難容,禍亂後宮,更是罪不容誅。”
“皇帝,還不下令把溶妃拿下。”
容珩從三福的手裏接過那封僞造的信件,看都未看,便在指尖碾碎。
“母後真是老糊塗了,聽風就是雨,且不說這手段有多麼拙劣,哪有什麼穢亂之事。”
他驀地轉換語調,“再者,月兒別說殺一個小小的侍衛,就是殺了朕都使得。”
沈棲月:……
真是氣笑了。
她早該知道,容珩的嘴裏放不出什麼好屁。
她上輩子被集火圍攻,十成有十一成是容珩的原因。
衆嬪妃倒吸一口涼氣,林貴妃隱在人群裏,臉都快被氣歪了。
沈棲月計上心頭,從容珩的懷裏鑽出來,眨巴兩下眼睛,含着淚和容珩對視,“有陛下在這裏,臣妾眼睛又不瞎,哪裏還能看得上旁人。”
這句話極大程度的取悅了容珩,他揉了揉沈棲月的發頂,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,“月兒會說話,就多說些,朕愛聽。”
“你……你們!”太後白眼一翻,活生生被氣暈了過去。
衆人亂作一團。
懂事的已經按壓起了太後的人中。
“今日溶妃無端被陷害,卻無一人出手相助,着實是讓朕看了好大一場笑話。”
容珩冷聲下令,“所有今日在場的嬪妃,罰抄《女誡》九十九遍,七日後交給溶妃檢查。”
此言一出,滿場皆驚。
連皇後都未曾幸免,她漲紅着一張臉,手指哆嗦着說不出話來。
沈棲月:……顛公!
她遲早被容珩害死。
容珩的目光落在剛蘇醒的太後身上,語氣聽不出喜怒,“母後。”
“後宮不寧,您亦有失察之過。”
“既醒了,便與後宮衆人一同抄寫《女戒》吧。”
太後氣得渾身發抖,再次白眼一翻,暈了過去,只是這次,她倒的恰到好處,不偏不倚地躺進了佛手懷裏。
“望母後以身作則,莫要讓諸位嬪妃看了笑話。”
空氣陷入死一般的寂靜。
沈棲月見勢不妙,輕輕拽了拽容珩的衣袖,聲音雖小,卻足夠在場之人聽清。
“陛下雷霆之威,臣妾……心內崇拜,”她仰着臉,淚水滾滾而落,像春日裏最美的畫卷。
“可今日之禍事,必有幕後真凶,意圖一石二鳥,既除了本宮,又讓六宮姐妹與太後無端受到牽連……此人心思之毒,思之遍體生寒!”
沈棲月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人群裏那道靚麗的身影上。
“貴妃姐姐,你說呢?”
林貴妃貓着腰,剛邁出幾步遠,就被沈棲月點到。
她身體一怔,強裝鎮定轉過身。
“說?說什麼?這侍衛已經被你殺了,連信件也被陛下損毀,如何查得出什麼真凶?”
她才不慌,經手的人早已經被處理幹淨了,現在唯二的兩個證據也沒了,簡直是天助她也!
林貴妃想到此處,臉上不免多了一層笑意。
“貴妃,”容珩終於開口,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,“你剛才跑什麼?”
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,“今日這出戲,編排的恰到好處,朕心甚喜。”
林貴妃渾身一顫,慌亂辯解:“臣妾不知陛下何意……”
容珩沒等她繼續辯駁,便冷聲打斷,“貴妃,朕賞你一件禮物可好?”
“禮……禮物?”林貴妃訝異。
容珩話鋒一轉,如惡魔低語:“你宮裏一下子空了,朕於心不忍,故而來時已經下令,將他們全部埋進了你宮苑裏的牡丹花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