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月1日,一個重要的日子——他們的飯館今天開業了!
過去的半個月,王淑芳每天家裏店裏兩頭跑,改方案、訂材料,忙得腳不沾地。多虧了林國強這個大勞力,她很多時候只需要動動嘴指揮就成。給飯館起名時,王淑芳絞盡腦汁,後世那些響亮的連鎖品牌——“真功夫”、“必勝客”,甚至“肯德基”、“麥當勞”都在她腦子裏轉了一圈。最後,她敲定了“真功夫”——原諒這位初中畢業的同志,實在想不出更貼切又響亮的名字了。
“真功夫快餐店”——夫妻倆人生中的第一個招牌,就此誕生!
開業前一晚,王淑芳安頓好三個孩子,就和林國強把必需的東西先搬到了店裏。開業當天,天還沒亮透,凌晨五點,小店裏的燈就亮了。夫妻倆開始爲這重要的一天做準備。
林國強把仔細處理好的豬頭肉、豬大腸、豬肝等,穩妥地放入那鍋精心調制的祖傳滷汁裏,慢火細燉。王淑芳則手腳麻利地清洗、切配蔬菜:茄子、豆角、西紅柿、小青菜,都是剛從自家地裏摘的,主打就是新鮮。
今天的菜單早已確定:紅燒茄子、幹煸豆角、素炒小青菜、酸辣土豆絲 ,再配上硬菜紅燒肉和四喜丸子。而他們的特色菜,自然是滷水拼盤 !店門口立着的小黑板上,價格寫得清清楚楚:
快餐:0.5元/份
(任選一葷 + 兩素,可配米飯或面條)
滷水拼盤:1元/份
(含豬大腸、豬頭肉、豬肝任選兩樣,加蓮藕、海帶、豆絲各一份)
這樣的價格在當下不算便宜,但分量絕對實在。鬱南省屬於南北方的交界,所以當地人的習慣,米飯和面條都吃。
上午十一點,一切準備就緒,大門正式敞開。這個點兒街上行人還不多,這一帶尚未形成熱鬧的商圈,冷清些實屬正常。
沒過多久,有幾個附近住的人慢慢湊了過來,他們都是聞到滷水的香味過來的,主要是這個味道實在太霸道了!幾人站在黑板前仔細研究菜單。一個小夥子忍不住開口:“老板,這一葷兩素真的是隨便選?”
“對!任選一個肉菜,兩個素菜,米飯面條都行。” 王淑芳熱情回應,順勢說道:“今天第一天開業,免費送一塊滷肉給大家嚐嚐味兒!”
“免費送肉?!”這話一出,圍觀的人頓時心動不已。這年頭,吃飽已不易,想吃好更是難得。
“那給我來一份!”小夥子頭一個拍板,“要紅燒肉、茄子和豆角!”
“好嘞!米飯還是面?”王淑芳麻利地拿起餐盤。
“米飯!”
一大勺晶瑩的白米飯上,堆着油亮誘人的紅燒肉和軟糯的茄子,肉汁慢慢滲入米飯,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。
“滷肉想嚐嚐哪種?”
“那就豬頭肉吧!”
王淑芳舀了一大勺切得薄厚均勻的豬頭肉,又用夾子添了幾片滷蓮藕放上去:“我們這滷素菜也很好吃,免費送您嚐嚐,覺得好再來!”
小夥子端着滿滿一盤飯菜坐下,迫不及待先夾了塊豬頭肉送進嘴裏,眼睛瞬間瞪圓——這也太香了!他再也顧不上說話,埋頭一口接一口猛吃起來。
外面等着看他反應的人急了,一位六十來歲的老大爺忍不住催問:“剛子,到底咋樣?!好吃不?”
剛子嘴裏塞得滿滿當當,只顧用力點頭。
這時,隔壁拉面店的劉老板也笑呵呵地踱了過來:“國強,給我也整一份,嚐嚐你的手藝!”
“劉哥稍等,馬上好!”林國強有點不好意思,手腳卻飛快地給劉老板打了一份。
劉老板嚐了一口紅燒肉,直接豎起大拇指:“行啊國強!這手藝真地道!”
老大爺再也站不住了,快步上前指着紅燒肉:“老板,我也來一份!紅燒肉、豆角、青菜!滷肉我要豬大腸!配面條!”他一口氣說完,眼巴巴看着王淑芳的動作。
“好咧大叔!您稍等,滷菜給您搭點豆腐絲嚐嚐鮮!”王淑芳一邊利落地打菜,一邊笑着說。
老大爺接過盤子坐到剛子旁邊,先嚐了塊紅燒肉。肉塊入口即化,肥而不膩,他吃得連連點頭——這軟爛勁兒正合他這牙口!
林國強的紅燒肉那也是經過考驗的,要知道,農村的廚子做酒席時紅燒肉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道菜,手藝早就練出來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王淑芳的指點,感覺這手藝是更好了。沒錯,王淑芳如果是前世的這個年紀,做菜的水平確實不行,但後面跟着林國強也一直在幫廚,手藝慢慢就練了起來。做的菜雖說比不上林國強,但比一般人也要好太多,重生之後,王淑芳的手藝越發厲害,特別是經過她的手做的菜,連林國強吃了都贊不絕口。她把這個歸結爲重生的金手指。
有了前面的活招牌,後面的人紛紛跟進,店裏漸漸熱鬧起來。王淑芳也沒料到開業第一天就能這麼順當。因爲心裏沒底,準備的食材不算多,剛到十二點半,所有菜品,尤其是那備受歡迎的滷素菜,竟已全部賣光!
夫妻倆匆匆扒了幾口飯填肚子,就得趕緊準備晚上的食材。林國強騎上車直奔屠宰廠。又拿了一個豬頭一副豬下水,再加一些豬肉。
二哥林國民見他這麼快又來拿肉,驚訝不已:“國強,昨兒下午拿的都賣光了?”
林國強憨厚一笑:“嗯,賣完了,沒想到挺好賣!”話音未落,人已跨上自行車,“哥,我先回了,忙着呢!”一溜煙就沒影了。
家裏就這一輛自行車,他騎回去收拾東西,媳婦還可以騎車回家摘菜。自家地裏的菜還能撐幾天,等吃完了就跟鄰居買,反正買誰的都是買。過兩天還要把孩子接過來。不知道老娘願不願意過來住,這樣就可以幫忙看着孩子,忙起來的時候怕沒時間看。
林國強一邊騎,一邊腦子裏還想着這些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