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 章
林霜僵在原地，手裏的體檢單仿佛有千斤重。
她的指節捏得發白，嘴唇哆嗦着。
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甲板上安靜得可怕。
所有目光都釘在她身上，像無數根針。
蘇陽站在我旁邊，嘴角噙着一絲冷笑。
“林小姐，請吧。”
“後台準備了單獨的房間，很私密。”
“您不需要有心理負擔。”
林霜猛地抬頭，眼中布滿血絲，死死瞪着我。
“蘇明…你們算計我！”
她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，帶着瀕臨崩潰的顫音。
我迎着她的目光，毫不退縮。
“算計？”
“我們只是要求一個公平的健康檢測。”
“林小姐這麼激動，難道是心裏有鬼？”
“還是說…你根本不敢測？”
我的話像刀子，一刀刀扎在她最痛的地方。
林霜的臉由白轉青，又由青轉紅。
她胸膛劇烈起伏，呼吸粗重得像拉風箱。
周圍響起低低的議論聲。
林家的幾位長輩臉色難看極了。
我父親蘇振華更是急得額頭冒汗。
“林霜，你就測一個，堵住他們的嘴！”
“這有什麼好怕的！”
林正峰終於開口，聲音沉得像鐵。
“夠了！”
“今天是選拔，不是胡鬧的場合！”
“蘇明，蘇陽，你們立刻下水，否則視爲棄權！”
他想強行把局面拉回“正軌”。
可惜，已經晚了。
我早就料到他會有這一手。
“林伯伯。”
我轉向林正峰，語氣恭敬，話卻鋒利。
“如果林霜身體真的沒問題，測一下又何妨？”
“還是說…您早就知道什麼？”
“所以才這麼害怕檢測？”
林正峰的臉色瞬間鐵青。
他握着拐杖的手背青筋暴起，眼神銳利得能殺人。
但他沒有立刻反駁。
這沉默，本身就是一種答案。
甲板上的騷動更大了。
連蘇家的親戚們都開始用懷疑的眼神打量林霜。
“爸…”
林霜看向林正峰，聲音裏帶着求救的意味。
林正峰閉了閉眼，再睜開時。
眼裏只剩一片冰冷的決斷。
“既然蘇家少爺執意要求…”
“林霜，你就去測。”
“我們林家，行得正坐得直，不怕任何檢驗！”
他說得冠冕堂皇。
但我聽出了他話裏的狠意。
他是要棄車保帥，林霜顯然也聽懂了。
她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褪盡了。
她看着林正峰，眼神裏充滿了不敢置信和絕望。
然後，她慢慢低下頭，盯着手裏的體檢單。
忽然笑了起來。
笑聲一開始很低，然後越來越大，越來越癲狂。
“哈哈哈哈…”
“測？怎麼測？”
她抬起頭，臉上是扭曲的笑容，眼裏卻一片死灰。
“我拿什麼測？”
“我他媽根本就不是個正常的女人！”
這句話像炸彈一樣炸開。
甲板上瞬間鴉雀無聲。
所有人都驚呆了。
連海風都仿佛停滯了一瞬。
林霜還在笑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“滿意了嗎？蘇明？蘇陽？”
“你們不是想知道真相嗎？”
“這就是真相！”
“我天生就不行！治不好！是個廢人！”
她嘶吼着，把體檢單狠狠摔在地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