嘟嘟嘟……蘇軼時看着被掛斷的電話,M唇抿成一條線。
他站起來,走到書架前,目光掃過角落裏那幾本落了層薄灰的英文原版書——《世界咖啡地圖》、《手工咖啡》、《咖啡沖煮的科學》。
晦氣。喝什麼咖啡。
以後星雲集團總裁辦統一改喝枸杞紅棗茶算了。
另一邊,許甜皺着鼻子,對着手機來了一發空氣炮:
“工作日也就算了,周末還想壓榨我?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叭!”
還驗收成果?
給他泡一杯史上最難喝的刷鍋水,苦死丫的。
哼,果然不辜負給他的備注,蘇扒皮。
君子,劃掉,甜甜愛財,取之有道,道不同,不相爲謀。
她許甜,就是餓死,從宿舍樓跳下去,也絕不會在周末去給他泡咖啡!
鬱悶的蘇軼時,眼看着要鬱悶到天亮。
他默默地打開deepseek。
【年上如何追女大。】
deepseek:【碰瓷: 豪車蹭她單車,“賠我,用餘生。”】
年上霸總老人地鐵.jpg:【油膩。再來。】
deepseek(推了推並不存在的墨鏡):【得學會用資本主義手段搞浪漫。】
深夜,在某個山旮旯農莊裏的蘇世傑和季晴天,正在老廣主題房裏膩膩歪歪。
兩人啃得難分難解,一只手探進季晴天睡衣的下擺。
“唔,傑,硌、硌到了……”她哼哼唧唧,被紅木沙發扶手頂得腰眼發酸。
“哪裏,我幫你你揉揉……”蘇世傑聲音含糊,氣息滾燙,動作沒停。
突然,手機鈴聲炸響。
“我頂!”
蘇世傑嚇了一大跳,下意識一鬆手。
季晴天“嗷”一嗓子,腰眼磕在扶手上,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“邊個撲街……”蘇世傑火冒三丈摸過手機。
看清來電顯示的瞬間,他滿腦子黃色廢料和欲火“唰”一下全泄了。
“……小叔?”
“明天上午11點半,來南灣一號,談談你那個項目。”
“……啊,明天?小叔,我在大山裏呢,今天來吃走地雞了。”
“過期不候。”蘇軼時言簡意賅,頓了頓,像是隨口一提。
“可以帶上你女朋友,讓她叫上許甜,家裏新請了粵菜廚子,就當聚個餐。”
蘇世傑瞬間福至心靈,拖長了聲音:“哦……”
旁邊的季晴天揉着腰,一聽也來勁了:“小叔,我保證,就算我不到,甜甜也會到。”
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一句:“遲到一秒,項目預算砍半。”
電話被無情掛斷。
蘇世傑拿着手機,和季晴天面面相覷一秒,然後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。
“天降紅雨,活閻王主動組局!”蘇世傑笑得捶床。
季晴天呲牙咧嘴地揉腰:“哎喲喂……蘇閻王也有今天。”
周日上午11點,許甜來到宿舍樓下,果然看到了等在那裏的季晴天。
“你不是在山卡拉捉走地雞嗎?怎麼,雞飛了?”許甜沒好氣地吐槽。
季晴天一把將她薅上車:“嘿嘿,姐妹吃上好的了,能少得了你?”
蘇大魔王,優質年上,怎麼不算“好的”呢。
沒過多久,車來到了南灣1號的地下車庫。
“季、晴、天!”許甜壓低聲線,從牙縫裏擠出字,“你賣友求榮。”
“哎呀,什麼求榮,今天小叔家請了粵菜大廚,錯過這村沒這店了,雞吞花膠都做一上午了,一想到那個味道,我腿都軟了。”
季晴天死拖活拉,終於把許甜拽進了電梯。
許甜一臉“活人微死”的表情靠在電梯壁上。
被迫“真香”。
等等,她這趟來的,算不算10倍加班費啊?
門一開,蘇軼時看到許甜,淡淡開口:“來了。”
他今天穿了高街白T配丹寧褲,好高級的清爽。
活脫脫一個青春男大,校草版。
顏狗許甜劈頭蓋臉地被帥一臉,結結巴巴:“蘇,蘇,總裁。”
“非工作時不需要稱職務。”
“小叔,打擾啦,我把同學帶過來蹭飯你不介意吧?”
季晴天這演技,太差了。
許甜一臉嫌棄。
系着圍裙的蘇世傑探出頭:“喲,兩位靚女到了?趕緊上桌,老宅送菜的人剛走。”
季晴天誇張地吸着鼻子:“哇,這也太香了吧!今天有口福了。”
蘇世傑心疼接話:“那必須,今天這頓,抵我項目十分之一預算了。”
許甜:“……”
你們有錢人的計量單位真是令人窒息。
四人落座。
菜品擺滿一桌,香氣撲鼻:雞吞花膠、脆皮燒鵝、清蒸東星斑,拆魚羹……
季晴天吃得頭都不抬,含糊不清地誇:“小叔,你這廚子哪找的?比我爸養了二十年那個還好。”
蘇軼時慢條斯理地喝着湯:“喜歡就常來。”
最近膽兒肥的蘇世傑,腦子離家出走:“拉倒吧,他就是爲了……”
話沒說完,桌子底下被季晴天狠狠地踹了一腳。
蘇軼時一個眼刀飛過去,蘇世傑立馬埋頭苦吃:“這燒鵝可真燒啊……”
許甜假裝沒看見他們的眉眼官司,專心幹飯。
太香了,老男人哪有走地雞香啊。
不得不承認,這資本家雖然狗,但廚子是真牛逼。
飯畢,許甜主動站起來:“那什麼……我去給大家泡杯咖啡?”
蘇軼時等的就是這句,面上卻雲淡風輕。
“嗯。咖啡豆在操作台左邊櫃子裏,自己選。”
許甜走進那堪比專業咖啡店的操作間,深吸一口氣。
哼,看在死去的雞鴨魚肉的份上,給你露一手顧老師親傳絕學。
操作台上擺着一排精致的琉璃罐,裏面裝着各式各樣的豆子。
許甜一眼就看中了左邊第三個罐子裏那批豆子。
就你了。
她信心滿滿地舀出豆子,研磨,稱重,燒水,溫杯……
步驟一絲不苟,架勢十足。
就是這豆子磨出來的味道……怎麼有點怪怪的?
好像帶點土腥味?
外面的蘇世傑小聲bb:“哇,甜甜這範兒挺足啊。”
季晴天與有榮焉:“那必須,我姐妹學什麼都快!”
蘇軼時看了一眼侄子:“甜甜”是你喊的?
蘇世傑渾然不覺,只是縮了縮脖子,哪來的陰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