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
就那麼一瞬間,心髒不知道碎成了多少瓣。
“裴懷序!你對得起我嗎!”
我聲嘶力竭,崩潰的拿着桌上的東西往他身上砸,沒了半份體面。
數年來,我爲他做過太多事。
有些說出來,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值。
可我傻啊,愛他愛得不要命,只要能讓他開心,什麼都願意做。
可現在,所有的愛意全變成了加倍的恨!
我哭着笑了出來,自嘲的看着裴懷序。
“畢業那年,你說你要創業,我背着你把出國的機會賣給了別人,把那筆錢給你做了投資金,只跟你說那是我爸給的。”
我考慮了很久,身邊沒有一個人支持我,我爸氣的要跟我斷絕關系時,矢口說出我不是親生的事。
就因爲這件事,我跟朋友開始疏遠。
裴懷序渾身一震。
可我沒停,回憶般近 乎自虐的訴說。
“我們創業第一年睡的那個地下室,是我跪着學狗叫搖尾巴求了三天才換來的,我回來的時候膝蓋都爛了,卻只是跟你說‘錢不夠,只租到地下室’”
“還有公司第一次失敗,所有員工都跑了,甚至把公司搬的幹幹淨淨,是我挨個上門去求,才勉強拿回了一部分。”
“我們窮的叮當響,你卻發起高燒,我背着你從城中村走到醫院,鞋子都磨爛了,卻因爲交不起醫藥費被迫賣血。”
很疼很疼,真的很疼。
疼到我現在都記憶猶新。
那麼多不堪的回憶,我以爲會是我們感情的見證。
事實卻給了我一巴掌。
裴懷序攥着拳頭,眼眶隱隱發紅,聲音都嘶啞了。
“這些,你從沒告訴過我。”
是。
因爲我怕他難過心疼。
日子已經很苦了,何必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?
“不是坦白局嗎?我跟你好好坦白。”
我笑着,一點點擦幹眼淚。
“公司第一次盈利,你遭人眼紅綁架,我帶着贖金去,卻被打斷三根肋骨,差一點點我的腿就再也站不起來了。”
“我醒來時,你卻認定賀念是你的救命恩人,我一直沒說,是我怕你有負擔,怕你自責,所以當初默認了。”
我疼的起不了身。
沒去見他,給他打了個電話,說自己在馬爾代夫旅遊,要準備去南極看企鵝。
或許,我們的隔閡源於一次次沉默。
砰的一聲,裴懷序一拳砸在牆上,手都在抖。
“不可能!絕不可能!明明是念念救了我!”
“你明明說去旅遊了!我差點死了,你卻跑出去旅遊!岑鳶你根本沒有心!”
“你撒謊!”
他氣紅了眼,賀念滿臉心虛卻強裝鎮定。
越說我反倒越平靜,甚至有些同情自己。
“這些都不重要了,裴懷序,都不重要了。”
“一年前,我主動跟你求婚,等了你整整一晚,你卻始終沒出現。”
“我暈了過去,醒來時被人拍下無數私密照,散播的滿城都是,顏面盡失。”
“是你做的,我親生父親早就查出來了,是你爲了哄賀念開心,只是我一直不信,我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。”
我說一句,裴懷序臉就白一分。
到最後,他幾乎站不穩,摔進沙發。
只有賀念站在原地,死死攥着拳頭,臉色蒼白。
“你少胡說八道了!岑鳶!你還要編到什麼地步!說謊說多了你自己都信了!”
“我倒要看看,到底誰才是裴家太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