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兒裏的人都擠在賈張氏家門口探頭探腦，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羅大明帶着徒弟王剛進入賈家。
賈張氏早就腿肚子打顫，後悔沒有將白面臘肉轉移。
賈東旭站在房間中，看着進來的羅大明兩人，嚇得不知所措。
完了，這下全完了。
“你叫賈東旭，站一邊去，老實配合！”
羅大明看到賈東旭蒼白的臉色，更加的心裏有數。
賈張氏站在門口，臉白得像張紙，眼神跟粘了膠似的，死死黏着床底下和那口舊木櫃，手心裏的汗把衣襟都浸溼了。
“警察同志，你們可不能聽人瞎咧咧，我一個孤老婆子哪兒能那偷雞摸狗的事兒啊。”
王剛已經見過她的撒潑性子，本不理會，在屋中四下掃視。
突然他走到床前蹲下，伸手在床底下摸索一番，最後拖出個鼓鼓囊囊的麻袋。
把麻袋往地上一放，扯開扎着的繩子，雪白的面粉立馬露了出來。
再看袋子側面果然有個破口，用一截麻繩胡亂捆着，正是何雨柱報案時說的那袋紅星牌白面！
賈張氏的臉“唰”地一下更白了，嘴唇哆嗦着，話都說不囫圇了：
“這是我自己買的，不是偷的……。”
易中海聽到她這話，心中怒罵蠢貨。
偷了這麼多還不知道轉移，真是蠢。
何雨柱沒有進去，就在門前看着這一幕，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說來他已經給了賈張氏轉移物資的時間，沒想到這潑婦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塞在床底下。
是真不怕自己報警。
找出來一件贓物，王剛轉身就去翻櫃子。
沒一會兒，就從櫃子最裏頭翻出一塊肥瘦相間的臘肉，還帶着新鮮的油光，一草繩牢牢地串在上面，跟何雨柱描述的分毫不差。
“還有這個。”
王剛最後走到屋角的木箱前，一掀蓋子，一床藍色粗布面的被子露了出來。
邊角上那幾個歪歪扭扭的補丁，正是何雨柱娘生前縫的，一眼就能認出來。
人贓並獲，證據就擺在眼前，院兒門口圍觀的街坊們立馬炸開了鍋。
“我的天，還真是她偷的！”
“我就說這老潑婦不是好東西，平時就愛占小便宜，這次竟將柱子的家都偷光了。”
賈張氏腿一軟，“噗通”一聲癱坐在地上，臉色從慘白變成了死灰，可嘴裏還硬着。
“這都是我家的，跟那個小絕戶何雨柱沒關系！”
羅大明冷冷地盯着她，眼神像刀子似的。
“賈張氏，證據都擺在這兒了，你還想狡辯？
何雨柱把每樣東西的特征都說得明明白白，你以爲能蒙混過關？
說，還有五百萬塊錢藏哪了？”
賈張氏一聽就炸了。
“沒有，我就拿了一千多塊錢，沒有五百萬塊。
傻柱，你個小絕戶誣陷我，老賈，你快上來把他帶走。”
得，不打自招了。
羅大明聽到她還敢在自己面前招魂迷信，更加的憤怒。
王剛這時上前就是一巴掌，打斷了賈張氏的招魂。
“還敢搞這些迷信行爲，等着蹲牛棚去大西北挖沙子吧。”
賈張氏這時終於知道怕了，向門口的易中海大叫。
“我沒有搞迷信，不是我偷得，老易，你說何大清跟寡婦跑了，傻柱家沒大人了……。”
“住口。”
易中海聽得臉色煞白，顫抖着聲音打斷她的話。
“賈張氏，我是說了何大清跟寡婦跑了，誰讓你去偷何家的東西。”
羅大明看着他，眼中帶着審視。
易中海被他看得頭皮發麻，只能強裝鎮定。
賈張氏一聽就炸了。
“老絕戶，是你，是你讓我去傻柱家的。”
圍觀的衆街坊都將目光轉到易中海身上，個個帶着不敢相信。
向來正義的易中海難道也參與了偷何雨柱家？
易中海感受到身後傳來的目光，特別是羅大明和王剛兩人如劍一樣的眼神，讓他如坐針氈。
“賈張氏，我讓你去看看雨水，誰讓你去偷東西的。”
何雨柱看着兩人狗咬狗，易中海這老絕戶的心思他當然知道。
不過這次是弄不到他，等何大清回來再給他算賬。
“賈張氏，跟我們出所一趟，好好交代清楚你的所作所爲！”
羅大明語氣斬釘截鐵，錢找不到沒關系，人先押回去，容不得她不交代。
王剛早就看這老潑婦不順眼了，一聽師傅發話，立馬掏出手銬，“咔嚓”一聲，把賈張氏的手腕給銬上了。
這一下可把賈張氏給嚇住了，剛才的硬氣全沒了，當場就哭嚎起來：
“警察同志，我就是一時糊塗啊，我再也不敢了，求求你們放過我這一次吧！”
“現在知道錯了？”
王剛沒好氣地懟她。
“偷東西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後果？拿別人的東西當自己的，你倒挺會占便宜，不交出那五百萬塊錢你就等着吃花生米吧，走。”
賈張氏被王剛一把拉到院中，一邊哭一邊撒潑罵街，一會兒罵何雨柱缺德，一會兒罵街坊們落井下石，被王剛硬生生地拖出了院子。
賈東旭全程都沒敢出屋，顫抖着看着老娘被帶走。
院兒裏的街坊們見賈張氏被銬走，一個個都大感痛快，壓抑許久的情緒總算爆發了。
“抓得好，這老潑婦早就該有這下場了！”
“之前她搶了我家三頭大蒜，還硬說是她自己種的，我跟她理論，易大爺還幫着她說話，說什麼賈家困難，讓我多擔待！”
“可不是嘛，上次我家孩子吃塊糖，她都要上前搶過去，說孩子不懂事浪費糧食，結果轉頭就自己吃了！”
“最好讓她吃花生米，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作威作福！”
這些話像針一樣扎在易中海的耳朵裏，他臉上辣的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他平時處處維護賈張氏，說她孤兒寡母不容易，現在人家被抓了現行，他這張老臉算是徹底丟盡了。
可比起丟面子，還有更讓他心慌的事兒。
剛才何雨柱報警的時候，不光說了家裏被盜，還跟警察提了要抓他爹何大清！
一想到這兒，他就坐不住了。
何大清走的時候把何雨柱兄妹托付給他照顧，留下了兩百萬塊錢和一個工位讓他幫忙保管。
他本沒告訴何雨柱，何大要被警察抓了，這件事肯定會被翻出來，到時不光要吃不了兜着走，這輩子的名聲也就毀了。
看着臉色鐵青的何雨柱，再瞅瞅周圍街坊們那異樣的眼光，他只覺頭暈目眩，眼前陣陣發黑。
剛才被何雨柱一拳揍懵的腦袋，這會兒又開始嗡嗡作響，疼得他直咧嘴。
不行，他不能就這麼看着何大清被抓。
易中海定了定神，連忙追上去，拉住羅大明的胳膊，語氣急切得都帶了顫音：“同志，同志，等一下！”
羅大明停下腳步，轉頭看了他一眼，眼神裏滿是嚴肅：“易中海同志，有什麼事嗎？”
“那個，就是關於何大清的事兒，能不能再商量商量？”
易中海賠着笑臉。
“他可能就是一時糊塗，不是故意要跑的，說不定這裏頭有什麼誤會呢。
我知道他在保定的地址，我帶柱子兄妹去找何大清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