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裏的人燙得驚人。
隔着一層薄薄的T恤。
那股熱度凶猛地往血肉裏鑽。
燒得曹錚臉通紅。
陳紅那雙塗着鮮紅丹蔻的手，已經完全失了章法。
它們順着他的衣領鑽進去。
哪裏結實摸哪裏，老色了。
溼熱的呼吸一下下噴在他的脖頸上，激起一陣細密的戰栗。
曹錚的喉結滾動了一下，呼吸也不由自主地粗重了幾分。
他腳下一勾，直接踢開了酒店房間的門。
這是一家新開的商務酒店。
房間裏鋪着厚地毯，空氣裏是淡淡的薰衣草香氛。
燈光被調成了昏黃曖昧的色調。
這一晚，花了他二百多塊。
曹錚幾步走到床邊。
鬆手。
“嘭。”
陳紅被重重地摔在柔軟的大床上。
這一摔，反而讓她的神智清明了一瞬。
她勉力撐起上半身，長發凌亂地披散在肩頭。
那件黑色絲絨晚禮服已經皺得不成樣子。
領口歪斜，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。
泛着一層不正常的粉紅。
她的眼神灼熱地釘在曹錚身上。
視線從他年輕俊朗的臉。
滑落到他襯衫下那結實的肌輪廓。
上面甚至還殘留着玫瑰紅印。
喉嚨渴得像是要燒起來。
陳紅艱難地轉頭，打量着這個陌生的環境。
磨砂玻璃的浴室。
紅棕色的衣架。
還有身下這張柔軟的大床。
這裏不是醫院。
這個認知，讓身體裏的那團火燒得更旺了。
每一寸皮膚都在尖叫着空虛。
她努力蜷縮起身體，試圖抵抗那種難以忍受的燥熱，灼熱的吐息從齒縫間溢了出來。
“小……小錚……”
“這裏……不是醫院……”
曹錚站在床邊，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衣領。
他羞澀低下頭，像是不敢看床上的春光。
“紅姐，我沒錢去醫院。”
“這是離得最近的地方了。”
陳紅難受地扭動了一下腰肢。
高跟鞋早就不知所蹤。
的腳趾蜷縮着，在床單上抓出了一道道褶皺。
“壞小子……”
她低聲罵了一句，聲音裏卻透着一股子媚意。
“把……把我放浴室去。”
“快點。”
曹錚點了點頭，重新走上前，彎腰將她抱起。
剛一接觸到他微涼的身體，陳紅就像是沙漠裏瀕死的旅人見到了救命的水源。
雙臂猛地纏上他的脖子，整個人死死掛在他身上。
紅唇不管不顧地就湊了上來。
曹錚沒有回應，也沒有躲閃。
他任由她胡亂地親吻，抱着她走進浴室，嘴裏含混不清地說道：
“紅姐……你別這樣。”
“讓豪哥知道了……不好……”
“豪哥”這兩個字，像是一盆冰水。
陳紅的動作猛地頓住。
她睜開迷離的雙眼，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。
隨即，那迷茫就化爲了濃烈到極致的悲痛和憤恨。
那個男人，那個把她當成貨物一樣送出去的男人。
那個在她被欺辱時，就躲在門外悠閒抽煙的男人。
“別跟我提他！”
她尖叫了一聲，聲音尖銳刺耳，指甲狠狠掐進了曹錚後頸的肉裏。
曹錚臉上盡是無辜和不解。
“怎麼了紅姐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
陳紅痛苦地閉上眼睛，眼淚混着汗水，順着眼角滑落。
“別……別提他。”
“求你……”
曹錚乖順地點了點頭。
“好，不提。”
他走到浴缸旁，將陳紅放了進去。
冰冷的瓷磚讓她打了個激靈，但那點涼意轉瞬即逝，體內的烈火反而燒得更旺了。
“涼水……快。”
她抓着曹錚的胳膊，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肉裏。
身子在浴缸裏難耐地扭動，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。
曹錚伸手，一掰開她的手指。
然後，轉身擰開了水龍頭。
水流譁啦啦地涌出。
熱氣，瞬間升騰起來。
不是冷水。
是溫水，甚至有些燙。
陳紅被溫熱的水流包裹，原本就滾燙的身體，此刻如同置身熔岩火爐。
“唔……”
她難受地呻吟出聲，雙手在水中胡亂拍打。
“是溫水……”
“我要冷水……”
“好熱……”
“好難受……”
曹錚站在浴缸邊，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在水中掙扎。
水流很快打溼了那件昂貴的晚禮服，布料緊緊貼在身上，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。
“紅姐，這裏只有溫水。”
“冷水龍頭壞了。”
他撒謊，連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語氣誠懇得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。
陳紅此時哪裏還有思考的能力。
她只覺得熱，熱得快要爆炸。
那種從骨髓深處滲出來的奇癢，讓她恨不得撕開自己的皮膚。
“出……出去……”
她咬着嘴唇，用僅存的理智，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徹底失態。
曹錚沒有動。
他的目光在水面下那若隱若現的風光上停留了兩秒。
“紅姐，那我出去了。”
“有事叫我。”
“快出去啊！”
陳紅帶着哭腔的嬌喝傳來。
曹錚嘴角隱晦勾起，轉身走出了浴室，順手帶上了門。
他走到外面的床邊坐下，從兜裏摸出一煙，點燃。
深吸一口。
煙霧在昏暗的房間裏繚繞。
浴室裏，是譁啦啦的水聲。
還有女人拼命壓抑卻無法控制的、痛苦的低吟。
放在床頭櫃上的手包裏，手機突然開始震動。
嗡嗡作響。
曹錚瞥了一眼，屏幕上閃爍着“老公”兩個字。
是吳世豪。
他沒接。
任由手機在桌面上持續震動，像是在欣賞某種美妙的樂章。
浴室裏的聲音越來越大。
“唔……”
“難受……”
那是陳紅在嚐試自己解毒。
可惜，她渾身發軟，本沒有力氣。
隔靴搔癢。
越搔越癢。
“男人……”
“我要男人……”
浴室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哭喊，帶着絕望的乞求。
曹錚彈了彈煙灰，神色冷漠。
他在等。
等那顆熟透的桃子，耗盡所有力氣，自己掉進他的手裏。
“外面就有……”
浴室裏的聲音突然拔高，帶着一絲不管不顧的瘋狂。
“小錚……”
“小錚……”
這一聲呼喊，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，甚至喊破了音。
曹錚掐滅了手裏的煙頭。
他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服，走到浴室門口。
手搭在門把手上，卻沒有立刻擰開。
他在聽。
聽裏面的動靜。
陳紅還在不斷地喊着他的名字，一聲比一聲無力，嗓子也越來越啞。
神志，也越來越模糊。
終於，裏面的聲音變成了微弱的嗚咽。
曹錚擰動把手。
“譁啦。”
門開了。
一股熱浪夾雜着濃鬱的香水味撲面而來。
浴缸裏的水已經溢出，流了滿地。
陳紅整個人泡在水裏，黑色的禮服已經完全透明，頭發溼漉漉地貼在臉上，眼神渙散。
看到曹錚進來，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。
努力伸出雙臂。
那是一個索抱的姿勢。
更是一個徹底臣服的姿勢。
曹錚快步走過去，臉上掛着恰到好處的焦急和關切。
“紅姐，你好些了嗎？”
“我聽到你在叫我。”
陳紅望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一輪的男人。
腦海裏閃過KTV包廂裏的那一幕。
他舉着酒瓶，雙眼赤紅，像是要爲她人。
而現在，他又用這樣“溫柔”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明明是他故意放的溫水。
明明是他故意在外面等了這麼久。
“壞小子……”
她呢喃着，聲音軟得像一灘化開的蜜。
“你故意的……”
“便宜你了……”
曹錚假裝沒聽懂。
彎下腰，雙手穿過她的腋下和膝彎。
一把將她從水裏撈了出來。
水珠順着那豐腴的身段滾落，滴答作響。
“紅姐，你溼透了。”
“這樣會感冒的。”
“我幫你脫了吧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全身都溼了。”
“我幫你擦。”
“嗯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