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遠崢的自控力,向來很好;
但是這一次,他差點沒能控制住。
小喬同志如果知道,他在這種時候,想到的是她的臉,估計要氣哭吧。
哎,他都這把年紀了,快三十歲的人了,難道真要犯這種錯誤嗎?
如果他沒有不育症就好了,他模模糊糊的想着,或許他會去爭取一下。
秦遠崢就這樣,模模糊糊的睡着了。
但是到半夜的時候,來自軍人的敏銳,讓他突然睜開眼睛。
他轉頭看向門口,看到自己房間的門口被打開,然後,一個女人走了進來。
屋裏沒有燈,外面北風呼嘯,下着大雪,更是沒有光亮進來。
他在黑暗中,隱約認出來,這個進來的女人,是王慧萍。
估計是雪太大了,楊文偃和他又喝多了,沒人送王慧萍回去。
所以,鄧小珍就讓王慧萍也在這裏留宿了。
只是,這都深更半夜的了,王慧萍怎麼突然走到他房間裏來了。
他當時進來的時候,頭太暈了,好像是沒鎖門。
他眉頭微皺,沉默了兩秒,就看到王慧萍打了個哈欠,就徑直朝着他的方向走過來了。
這是喝多了走錯房間了?還是別的……
不管她是故意的,還是有意的,秦遠崢也懶得去想了。
等到王慧萍走到近前的時候,秦遠崢猛地翻身而起,王慧萍仿佛沒想到他會突然起來,嚇的低呼了一聲,然後,秦遠崢一掌拍她脖子上,直接把她給拍暈過去了。
秦遠崢此時頭還有些暈,他垂頭看了自己的下腹部一眼…………
不對勁。
這不是普通喝個酒,就會出現的狀況,再說了,這都幾個小時了?
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,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。
他記得晚飯是七點吃的,吃一個小時,也就是八點。
他進來躺下的時候,肯定是沒到九點的。
現在都十二點多了,三個多小時過去了,他頭竟然還暈乎乎的,渾身都有些酸軟無力,但是有些地方又精神的很。
疼了一晚上。
甚至在睡夢中,他還夢到小喬同志了……
秦遠崢的臉色陰沉沉的,他拿起襯衫披上,然後從屋裏出來,打開了客廳的電燈。
然後,他就去敲楊文偃的房門。
楊文偃喝了酒,睡的正熟呢,聽到敲門聲,還有些迷迷糊糊的,說:“小珍,咱們窗戶沒關緊嗎?怎麼砰砰砰的響呢?”
鄧小珍從炕上坐起來,聽了一會兒,問:“誰啊?”
秦遠崢冷沉的聲音就傳過來了:“表嫂,是我,我得走了,來跟你們說一聲。”
鄧小珍:“……”
秦遠崢以前在這兒過夜的話,都是天不亮就自己走了,什麼時候敲過他們的門?
鄧小珍就推了一下楊文偃,說:“遠崢敲門呢,快起來。”
楊文偃就迷迷糊糊的起來了,披上棉服外套,和鄧小珍兩人打開門出來,他揉了揉眼睛,問:“遠崢啊?你這是有什麼緊急任務啊?大半夜的就要走啦?”
秦遠崢已經把外套和大衣都披上了。
大衣很長,一直長到他的膝蓋,總算讓他的臉色自然 了一些。
要不然,以他的身體素質,在這種狀態下就太明顯了,被表哥表嫂看到了可不好。
他神色嚴肅的說:“沒有任務,就是該走了;表哥,表嫂,剛剛王慧萍同志不知道怎麼回事,走到我的房間去了,我以爲是屋裏遭賊了,嚇了一跳,就順手把她給打暈了,你們進去看看;我就不在這兒多待了,先走了,下次有空,再過來吃飯。”
說着,秦遠崢就大步走到門口,打開門出去了。
楊文偃:“???”
楊文偃趕緊追過去,說:“哎呀,這大半夜的,還下着雪呢,你着急什麼呢?”
秦遠崢的聲音從樓道裏傳來:“雪已經停了,表哥你別送,快回去吧。”
話沒說完,他人已經從三樓裏走到外面去了。
鄧小珍站在原地,幾秒後才反應過來,她趕緊推開了秦遠崢睡的那個屋門,打開燈一看。
王慧萍穿着單衣,正在地上趴着呢。
鄧小珍:“……”
楊文偃此時哪裏還有什麼睡意。
他快步走過來。
鄧小珍還在那說:“不是,慧萍今晚也沒喝多少啊,怎麼就醉成這樣了?起夜還能給走錯房間了,你看這事鬧的,幸好遠崢留着手,要不然,誰能挨得住他那一拳頭啊?”
楊文偃瞪了她一眼,生氣的說;“你怎麼這麼笨?你覺得王慧萍這是走錯房間嗎?她那分明是圖謀不軌!我說她今晚怎麼沒帶小遠過來,還特意買了好酒呢,原來打的是這種主意!”
他冷笑着說:“她倒是聰明,還知道要選個大雪天,可惜了,遠崢可是軍人,軍人能有那麼好算計嗎?”
鄧小珍都聽懵了,她看着楊文偃,說:“你這話什麼意思啊?什麼算計什麼的,王慧萍同志是很樸素,很務實的女同志,她應該不會做這種事吧?”
楊文偃氣道:
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!孫明勇都能假冒軍官騙婚了,還有什麼不可能?你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,你能對這個王慧萍有多了解?遠崢大半夜都要走,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待了,看來也是在生我們的氣呢,說不定,他還誤會今晚的事,有你我的手筆,那以後,我都沒法跟他解釋。”
鄧小珍聽到這裏,秦遠崢可是團長,他們還是很珍惜這個親戚的。
鄧小珍生氣的說:“這個王慧萍,真是拎不清!”
楊文偃:“你以後別跟她來往了,這都叫什麼事啊!”
鄧小珍心裏也有氣,進屋裏好不容易把王慧萍給喊醒了。
王慧萍的頸側疼的厲害,她伸手揉了揉脖子,看到了站在她跟前,神色不愉的鄧小珍,以及站在門口,面色陰沉的楊文偃。
她的心裏咯噔一聲,知道自己這是白算計了。
果然,不僅竹籃打水一場空,到頭來,還把所有人都給得罪。
但此時此刻,她還不能認下,她裝作驚訝的樣子,問鄧小珍:“小珍,怎麼了?大半夜的,你找我有事?”
鄧小珍看着她,不確定她是真喝多了走錯房間,還是怎麼的,她只說:“大半夜的,你走錯了屋子,走到遠崢的屋裏來了。”
王慧萍頓時神色慌亂起來:“什麼?那,那真是誤會了,我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鄧小珍也懶得看她演戲了,她嘆了口氣,只說:“剛剛遠崢的臉色很難看,說以爲遭賊了,就隨手把你劈暈了,遠崢力氣大,你脖子沒事吧?”
可別出了事,賴在他們家裏,她可沒錢賠啊。
王慧萍揉了揉脖子,確實挺疼的,但她更關心的還是秦遠崢,所以,她就說:“我脖子沒事,小珍,那秦團長他……”
楊文偃冷哼了一聲,冷嘲熱諷的說;“剛剛就連夜冒着大雪走了,估計是怕再遭一次賊吧。”
王慧萍:“……”
王慧萍立刻就站起身來,說:“我,我是真的走錯了房間了,不行,我得去跟他道歉。”
楊文偃氣的翻了個白眼,轉身回屋去了。
鄧小珍也說:“不用了,惠萍,這件事情到此爲止,你也別再去找遠崢了,你們兩人,確實不太合適。”
王慧萍:“……”
鄧小珍都把話說的這麼清楚了,王慧萍也沒法在這兒待着了。
她穿上棉衣外套,也準備出門去了。
臨出門前,鄧小珍還問她:“惠萍,你今晚,是真的走錯了房間嗎?”
王慧萍站在黑暗的樓道裏,點點頭:“當然是真的,小珍,就連你也不信我嗎?”
鄧小珍就笑了笑:“路上慢點,小心地滑。”
說着,鄧小珍就把門關上了。
王慧萍從小區裏出來,外面很黑,路上白茫茫的一片。
她說要走,鄧小珍和楊文偃也沒留,她可是女同志,又是大半夜的。
看來,鄧小珍是真的要因爲這件事,而跟她絕交了。
王慧萍的心裏有些苦澀。
她有什麼錯呢?她也只是想找個靠山,好讓自己的下半輩子,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啊。
……
秦遠崢深夜從楊文偃的家裏離開。
他騎着自行車,回到了礦區部隊的宿舍裏。
作爲團長,他的宿舍是一室一廳的小居室,一個人住是綽綽有餘的。
本來部隊上,要在大院裏,給他分配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。
但是他沒有成家,以後也不打算結婚,就沒有要。
這些年來,他仍舊住在這個小宿舍裏。
一回到自己的屋裏,他就把門反鎖了,然後把衣服脫了,躺在床上。
皮帶也解開了,褲子也脫掉了。
總算是輕鬆了一些。
這一晚上,真是要憋死他了。
沒有媳婦也沒事,那就只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。。
許久沒有紓解過了,他今晚估計是喝了加了料的酒,所以僅憑控制力,已經沒有辦法熬過去了。
他沒有開燈,只閉着眼睛,整個人都包裹在黑暗裏,透過窗外微弱的天光,隱約能看到他那硬朗的臉部線條,以及額頭上晶瑩的汗珠。
只是,他的身體素質和耐力都很好,所以許久沒有辦法…………
過了好一會兒,他腦海中突然想到了喬蘭書被綁架的那天,他把喬蘭書送回招待所的時候。
小姑娘緊緊揪着他的衣角,眼淚汪汪的抬頭看着他的場景。
“嘭”的一聲,腦海中仿佛有什麼東西炸開。
他感受着手上的…………懵了。
他這是,這是犯錯誤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