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宜強裝鎮定,“我們是夫妻,夫妻有性生活是很正常的事情。”
男人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,很平和的目光,沒有半點男凝,霜宜的一顆心卻還是七上八下地跳着。
“你先睡吧,等我處理完工作再說。”
霜宜點點頭,轉身進了房間,在房門口停了一會兒,盯着門鎖,思考要不要反鎖?接着敲了敲自己的腦袋,蔣霜宜,想什麼呢?
這一夜,霜宜睡得並不踏實,任誰突然要跟一個稱得上陌生的男人上床,都不會淡定的,即便他英俊高大身材好還多金。
也不知道幾點睡着的,被窗外枯枝上的鳥兒喚醒,霜宜的心瞬間一提,一摸身邊,是空的,鬆了口氣的同時,有些訝異。
昨天晚上賀泊橋沒進這個房間。
聯姻大概都是這樣的,霜宜覺得這樣相互不愛的婚姻還不錯。
她起身,走出房間,趴在二樓欄杆往下張望,屋子裏靜悄悄的,勞模這麼早就去公司了?
她雙手兜,大搖大擺地準備下樓,經過二樓次臥時,門咔噠一聲打開。
賀泊橋穿着黑色的睡袍走出來,黑色的短發還在滴水,顯然是剛洗完澡,雖然露膚度不高,荷爾蒙卻似乎從頭到腳都在叫囂,向來冷肅的人,此刻多了幾分隨性慵懶。
霜宜尷尬地打了聲招呼,被賀泊橋拉住。
“我不是重欲的人,一周一次應該就可以。”
霜宜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,沒反應過來這人在一本正經地說着虎狼之詞。
“雖然是夫妻,我也不會強迫你,等你什麼時候願意了,和我說一聲就好。”
霜宜:……
這種事原來可以擺到明面上說的嗎?
“哦好的。”
賀泊橋說完,就進臥室換了一身西裝,又恢復了禁欲冷性的模樣。
“家裏會有兩個阿姨,你喜歡吃什麼菜可以和吳姨講,我不經常在家裏吃飯,不用等我。”
“好。”
賀泊橋囑托了幾句,就去了公司。
他前腳剛走哦,邵雨薇後腳就跑來了,上上下下參觀了一遍,嘖嘖道:“性冷淡風,和他的人一樣。”
兩人窩在沙發上,壁爐裏的火燒得正旺。
“怎麼樣?他是不是很行?”邵雨薇的虎狼之詞差點讓霜宜噎住。
“我們昨晚沒做。”
邵雨薇驚得下巴合不上,“新婚燕爾,春宵一夜值千金,他三十歲,血氣方剛的年紀,看着你這樣年輕貌美的小嬌妻,居然能當柳下惠?霜宜,他……不會真的有什麼毛病吧?”
霜宜懶洋洋躺在沙發上,“他說等我願意了再做,說起來是尊重我,其實就是不愛,對我沒什麼興趣。”
“這你能忍?”
“我也不愛他,很公平。”
邵雨薇搖搖頭,“你愛不愛他無所謂,但你得讓他愛上你。”
霜宜挑眉,“這位愛情保安,又有何高見?”
“沒有愛情的婚姻就像一盤散沙,風一吹就散了,女人不愛男人的婚姻可以一輩子,畢竟女人都是忍者神龜,但男人不的婚姻,沒幾年,男人就絕對會愛上別的女人。”
霜宜摩挲着下巴,“有這麼嚴重?”
“多撩撩他,你這張臉,有什麼男人撩不到手的?”
“賀凌澤。”
邵雨薇翻了個白眼,“他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,別提他,晦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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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瑤春風得意,在德宇上完一天班,開着賀凌澤送她的保時捷911回家,一進家門,看到蔣明哲,立刻嗲嗲地上前去抱他,親熱地喊爸爸。
蔣明哲欲言又止道:“瑤瑤,之前說年底要給你公司股份的,這事可能要……緩一緩。”
蔣瑤臉上的笑僵住,“爸爸,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不是不給你,緩一緩再給,明年年底再給你。”
蔣瑤氣得嘴角微微顫抖,肯定是蔣霜宜說了什麼,讓爸爸懲罰她,到嘴的鴨子突然飛了,她怎能不氣?明年年底再給?萬一中間又有什麼變故呢?到時候一拖再拖,就沒個定數了。
爸爸向來偏愛她的,這回怎麼會聽蔣霜宜的收回她的股份?
她眼淚唰地掉下來,委屈萬分,“爸爸是怪我搶走賀凌澤嗎?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,那天晚上我被人下藥了,我稀裏糊塗走錯了房間,幸好遇上的是賀凌澤,他算是挽救了我的名聲,而且是他愛上我,非要娶我的,我都說了他是妹妹的未婚夫,我不能接受他,但他偏要,我能怎麼辦?”
蔣明哲哄她,“爸爸知道你委屈。”
“知道我委屈還要收回原本承諾我的股份嗎?爸爸,你也不愛我了嗎?你要替蔣霜宜出頭嗎?那麼多人愛她還不夠嗎?”
蔣明哲神色凝重看她,“瑤瑤乖,不要讓爸爸爲難。”
蔣瑤緊緊咬着嘴唇,似受了天大的冤屈,“你走,我不想見到你!”
柳雨真實在看不下去,着急出聲斥責她,“蔣瑤!跟誰沒大沒小呢?爲什麼要讓你爸爸左右爲難?”
蔣瑤不忿,剛想張口,柳雨真揚手,重重給了她一巴掌,蔣瑤的眼淚含在眼眶裏,不敢置信地看着一直珍愛她的媽媽。
蔣明哲安慰了蔣瑤幾句就走了。
她走之後,蔣瑤歇斯底裏地大哭起來,柳雨真只是冷眼看着她,直到她哭夠了,柳雨真端了杯水遞給她,“蔣瑤,我和你說的話,你渾然全忘了?”
蔣瑤還有些抽噎。
“我和你說過,對男人,要懂得以退爲進,要懂得適時放手,越是糾纏不清,越會讓男人討厭你,你以爲你爸爸爲什麼看重我?因爲我一輩子都如履薄冰,每一句話都想方設法在討好他。”
蔣瑤委屈地看她,“可是這不公平,蔣霜宜在爸爸面前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,爲什麼同樣是女兒,我要討好爸爸?”
“因爲我們名不正言不順,你以爲我是贏家?你以爲林富喬愚笨?其實我輸得很徹底,一輩子是外室,你也跟着我成了私生女,蔣霜宜雖然沒得到你爸爸的偏愛,但在錢財上,你爸爸也不敢太虧待她,愛和錢相比算什麼?所以,你更要隱忍,讓你爸爸多給你錢。”
蔣瑤本聽不進去柳雨真說了些什麼,她只覺得委屈,她氣憤地沖出家門,去找賀凌澤。
一看到賀凌澤,她就撲進他懷裏,哭得梨花帶雨的。
賀凌澤心疼極了,幫她擦眼淚,柔聲問她怎麼了。
蔣瑤抽抽噎噎把剛才的事告訴他。
“你爸這麼做也沒錯。”
蔣瑤:……
“我們做得確實不道德,我爸還收回了我一家公司呢,咱倆雙雙背刺了霜宜,要道歉,當然還是得有點誠意,你說是不是?”
蔣瑤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