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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鼻的血腥味令蕭琰幾乎失去理智,他雙眼猩紅,一巴掌扇在蘇槿時臉上。
此刻什麼從小長大的情分,愛意,在利益和權利面前都不值一提。
他力道頗大,蘇槿時狠狠摔在地上,血從嘴角流了出來。
她捂着臉,不可置信地抬頭:“殿下,你怎麼回來了......”
可她最後看見的,是蕭琰抱着我離開的畫面。
說來諷刺,我嫁給蕭琰這些年,除了床上親熱,素日在旁人面前,從未有這樣親密的舉動。
我倚在蕭琰肩上,朝蘇槿時笑了笑。
她很快反應過來,沖上來大喊:“殿下,是姐姐陷害時兒!”
卻被蕭琰一腳踹開,怒不可遏:
“我親眼所見,你還敢狡辯?!來人,先將側妃關入柴房!”
我痛得再忍不住暈了過去,再醒來時天已大亮,蕭琰已不在房中。
只是身邊伺候的人明顯多了些。
沉香眼裏含淚:“都是貴妃娘娘吩咐過來伺候的。”
孩子沒能保住的消息傳到宮中時,衆妃嬪正在皇後宮中請安。
上一秒貴妃還在和皇後鬥嘴,下一秒便知曉孫子沒了的消息。
聽說還是蘇槿時仗着寵愛在府中橫行霸道,竟當衆打得我小產,更是氣得差些暈厥。
還被皇後意有所指嘲諷她不敬中宮,蕭琰的側妃有樣學樣,是她活該。
貴妃回了宮,當即就派了嬤嬤前來,給蘇槿時施以挑筋去指的刑罰!
沉香說:“側妃叫得淒慘,殿下終是不忍,給她求了情,嬤嬤只挑斷了她的手筋。”
手指是保住了,但雙手終究是廢了。
我小產後,蕭琰出於愧疚,讓我爹娘來府裏探望我。
見我娘平安無事,我懸着的心終於安了。
我爹則是皺眉道:“你和時兒是親姐妹,怎能一點小事便鬧成這樣,叫旁人看了相府的笑話!”
蘇槿時將我打到小產,在他嘴裏卻成了小事。
甚至以此反過來責怪我。
我娘坐在一旁擦淚,趁我爹去看蘇槿時的時候,告訴我她身體無礙。
“你與皇後娘娘的事兒,娘和你外祖父都知曉了,日後你外祖父會暗中輔佐太子,事成以後,我們就與負心之人徹底斷絕關系。”
我點點頭。
接下來的日子,我安心坐小月子。
而有了我爹去探望蘇槿時,蕭琰也明白了相府的態度,重新寵愛她,貴妃也沒再責罰她。
蘇槿時再度光鮮亮麗出現在我面前,笑容得意:
“姐姐,你費盡心思想除掉我,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孩子做餌,沒想到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吧。”
“真是可憐呀。”
我看了一眼她無力垂着的雙手,笑道:
“廢了你一雙手,倒也不算一場空。”
蘇槿時笑意盡失,滿眼怨恨。
“你別得意!這些傷害我早晚要加倍還給你!”
她大概是以爲,她和蕭琰還能回到從前,只要她有蕭琰的寵愛,我就是一個只有虛名沒有實權的正妃。
可事與願違,蕭琰這段日子反而經常來我這兒找我。
陪我用膳,與我閒聊,還給我送禮物,好像在討好我。
他握着我的手,滿眼情真意切:
“側妃已經受到她該有的懲罰,以後我不會再讓她這般欺負你的。”
直到他旁敲側擊,問沉香我的惡露是否清幹淨了,我才知他心裏打的什麼算盤。
他想我既然能有孕一次,想來受孕的幾率比其他女子要高。
我惡心的要命,卻只能對他笑臉相迎,想着盡可能再拖延些時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