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
接下來的日子,薄淮顧開始用他的方式“補償”她。
頂級墓園的產權證書、奢華的珠寶、設計師送來的婚紗圖樣……一件件被送到別墅。
沈瑜霜只是冷眼看着,那些價值連城的物件被她隨手丟在角落。
她不肯將弟弟的骨灰下葬,日夜抱着骨灰壇。
她心裏早已決定,一定要帶弟弟回老家安葬,絕不讓他的靈魂困在這座冰冷的城市。
這天,沈瑜霜正準備聯系珠寶回收商,想把奢侈品賣掉換錢。
喬黎黎突然推門進來,踩着高跟鞋在別墅裏環視了一圈。
“你還真是不要臉,死皮賴臉住着我老公的別墅,花着我老公的錢,到現在還抱着個死人骨灰,真是晦氣!”
沈瑜霜冷冷地看着她:“你到底來幹什麼?”
“當然是來趕你走。”
喬黎黎抱着手臂,看着沈瑜霜懷裏的骨灰,忽然嗤笑,“你不會以爲我那天是意外摔傷吧!我告訴你,我是故意的。就是爲了讓你那個病鬼弟弟死在手術台上。”
看到沈瑜霜瞬間煞白的臉,她笑得更得意了。
“我警告你,如果你再繼續纏着淮顧不放,下一次,我保證會讓淮顧親手處置你。就像……處理你弟弟一樣。”
“喬黎黎——”
沈瑜霜輕輕放下骨灰壇,整個人都在發抖。
她死死盯着喬黎黎,雙目赤紅。
“原來是你……是你害死我弟弟……”
她突然撲上去,用盡全身力氣掐住喬黎黎的脖子。
“我要殺了你!給我弟弟償命!”
喬黎黎被掐得臉色發青,拼命掙扎。
“你們在幹什麼!”薄淮顧沖進來,一把將沈瑜霜推開。
沈瑜霜撞在玻璃茶幾上,手臂被劃破,血立刻涌了出來。
薄淮顧看都沒看她,急忙扶住喬黎黎,心疼地查看她脖子上的掐痕:“傷得重不重?”
薄淮顧聞言,臉色瞬間陰沉。
他看向沈瑜霜,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把你弟弟弄出手術室的人是我,決定先救黎黎的人也是我。你有什麼恨,沖我來,不許遷怒黎黎和她肚子裏的孩子!”
說罷,他根本不給沈瑜霜辯解的機會,直接對門外的保鏢下令:“把她關進地下室!沒有我的允許,誰也不準放她出來!”
兩名保鏢立即上前,一左一右架起沈瑜霜。
“薄淮顧!你不能這樣對我!喬黎黎她是故意的!她親口承認的——”沈瑜霜奮力掙扎,手臂上的傷口在拉扯中滲出更多鮮血。
可薄淮顧抱着喬黎黎快步離開了。
接下來的日子,她被關在陰暗潮溼的地下室。
除了定時送飯的傭人沉默地開門、關門,薄淮顧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她。
地下室裏沒有窗戶,沈瑜霜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。
時間失去了意義,黑暗與寂靜吞噬着她。
她從一開始的激烈反抗、拍門哭喊,到後來只能蜷縮在角落,眼神空洞麻木。
手臂上那道被玻璃劃傷的傷口在惡劣的環境下開始發炎、流膿,帶來持續的灼痛。
昏沉中,她時而夢見弟弟手術成功,笑着喊她姐姐;時而又夢見薄淮顧冰冷的眼神,和喬黎黎得意的笑容。
她發起了高燒,渾身一陣冷一陣熱,意識逐漸模糊。
直到這一天,門鎖“咔噠”一聲被打開。
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站在門口。
薄淮顧走了進來,他看着蜷縮在地上、因手臂傷口流膿感染而發着高燒、意識模糊的沈瑜霜,沉默了片刻。
最終,他俯身,打橫將她抱起,感受到懷裏滾燙的溫度和輕飄飄的重量,發出一聲聽不出情緒的嘆息:
“怎麼這麼不乖呢?黎黎又生你的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