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沈枝枝剛把褲腳放下,男人就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。
這是沈枝枝跟着蕭煜以來,第一次見男人發這麼大的火。
蕭煜緊緊的握着沈枝枝的肩膀,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:“沈枝枝!朕知道你怨恨清河,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讓朕陌生,不光害她小產!還下藥讓她以後再也無法生育!”
她強忍着腿上的劇痛狠狠的將蕭煜推開,一雙眼睛紅的嚇人。
面對這鋪天蓋地的污蔑,沈枝枝卻懶得解釋。
“聖上!神醫小產,你爲何卻如此慌張?難不成神醫懷的,是聖上的孩子?”
這麼多年,不論大事小事,沈枝枝從未和蕭煜有過半分的爭吵。
可如今她只覺得心累了。
蕭煜的喉結上下滾動一下,這才後知後覺的失態道:“是朕擔心你突發疾病這才自作主張的將清河留下,她肚子裏面的孩子當然不是朕的。但朕是天子,不能坐視不管,沈枝枝,這件事你必須向清河道歉!“
沈枝枝閉眼絕望,任憑眼淚橫流:“若我不呢?你是不是也要將我亂棍打死?”
那件事情是二人不願提及的過往,蕭煜的身體愣了一瞬間。
“枝枝,只有這件事沒得商量,朕給你三天時間考慮。”
等男人轉身離去,沈枝枝的口中驟然吐出一股鮮血,染紅了陰冷的地板。
她徹底陷入昏迷,小丫鬟慌慌張張的去喊皇帝。
可這一次,蕭煜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。
“回去告訴皇後,不要用這招,對朕沒用,朕等着她來道歉。”
第一天蕭煜親手給清河燉了雞湯,一勺一勺的喂下,沈枝枝高燒不退,滴水未進。
第二天蕭煜爲清河請了民間最有名的戲班子唱戲逗她開心,沈枝枝咳血抽猝,痛不欲生。
第三天蕭煜帶清河出宮放滿天煙花,沈枝枝奄奄一息,命不久矣。
等到第三天傍晚,蕭煜身邊的小太監勸道:“聖上與娘娘伉儷情深,何不給娘娘一個台階下?依老奴看,這件事就算了吧。”
“朕的私事,何時輪到你過問了?傳朕口諭,將皇後送往山上的寺廟,爲神醫逝去的孩子抄經念佛三日!”
丫鬟知道勸阻無果,拿來最厚的衣裳想爲沈枝枝裹上。
卻被清河攔下,她看着虛弱的沈枝枝,挑挑眉:“娘娘,抄經需要吃苦才方展示心誠,你穿的這般厚必然心不誠!依我之見,娘娘就穿着褻衣去才更顯心誠。”
“外面天寒地凍,你這是想要我們娘娘的命!你就不怕我們告訴聖上!”
下一刻,刀鋒開刃,兩個忠心耿耿的小丫鬟就輕輕的倒在了地上。
鮮血濺了沈枝枝一臉,瞪大的雙眼跪在了地上,眼淚順着雙頰流淌。
“這下你們就不能告訴聖上了!”
沈枝枝拖着沉重的身體擋在那丫鬟的身前,嘶啞的嗓發出難聽的聲音。
“叫太醫!快叫太醫!”
她眼淚重重砸在地上,拼着所有的力氣哀求他們,只希望能改變一點,哪怕一點!
可是沒有,清河蹲下身來,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。
“皇後之位只能是我的,蕭煜心裏的那個人也只能是我!至於你,沈枝枝,你早就該死了!”
她心髒漲的生疼,抓起了手中的釵子就狠狠的劃傷了清河的臉,
聽見清河痛苦的喊叫,沈枝枝卻瘋了一般的笑起來。
“沈枝枝,我讓你有去無回!”
“清河,本宮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!”
下一刻,她就被渾身扒光,赤條條的扔進了小轎子裏面。
刺骨的寒風讓沈枝枝瑟瑟發抖,大腦一片空白。
等到在抬臉的時候,眼淚卻爬滿了她的整張臉。
她只覺得冷,就好像回到了當年蕭煜還是那個被人唾棄的皇子的時候。
冬日裏面炭火不足,蕭煜就將她抱入懷中取暖。
雖然寒冷,依舊溫暖。
可現在沈枝枝心中的唯一的一束光被熄滅。
她的鼻尖發酸,眼淚似乎流幹。
直到被扔進冷冰冰的寺廟裏面,她虛弱的在草席之上掙扎。
瀕死的感覺在一次席卷了她,她卻苦笑了一聲:“滿天彌勒佛在上,求您......下輩子不要讓我在遇見蕭煜了。”
“不就是一個男人嗎?允了!”
一道聲音從彌勒佛的身後傳出。
沈枝枝瞪大了雙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