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凜冬的反擊,是毫無預兆且狂風暴雨般的。
他甚至沒有給葉知秋任何反應的時間,那雙扣在她腰間的大手猛然收緊,一股巨大的、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間爆發。
他猛地從床邊站了起來,那強悍的力量直接將跨坐在他腿上的葉知秋一同帶離了地面。
“啊——”
葉知秋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,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,整個人如同藤蔓一般纏繞在他身上。
還沒等她從這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中回過神來,陸凜冬已經抱着她,一個迅猛的旋身,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張鋪着大紅喜被的婚床。
下一秒,天旋地轉,她被他狠狠地、帶着一絲懲罰意味地,壓在了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床褥之上。
他扔掉了身上那件礙事的軍裝外套,精壯結實、布滿了猙獰傷疤的上身,在搖曳的燭光下呈現出充滿爆炸性力量感的蜜色。
那些傷疤非但沒有讓他顯得醜陋,反而像一枚枚暴力的勳章,爲他增添了無與倫比的、屬於雄性的野性魅力。
他那雙因爲常年握槍而布滿厚繭的大手,此刻再也沒有了絲毫的克制和猶豫。
它們像兩團燃燒的火焰,帶着滾燙的溫度和粗糙的觸感,在她那身火紅的嫁衣上遊走。
他粗暴地撕扯着,那針腳細密的布料發出令人心驚的撕裂聲,很快,大片的暴露在昏黃的空氣中。
葉知秋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張滾燙的、密不透風的鐵網死死罩住,無處可逃,只能任由那股灼熱的氣息將自己吞噬。
她能清晰地聞到,他身上那股濃重的、混合着汗味的酒氣,霸道地侵占了她所有的呼吸。
她能清晰地嚐到,他唇齒間那股帶着掠奪性的、不容拒絕的氣息,碾過她的唇瓣,攻城掠地。
她能清晰地聽到,他腔裏傳來的、如同野獸般的粗重喘息,每一聲都像是戰鼓,擂在她的心尖上。
她更能清晰地感覺到,他粗糙的手掌在她身上遊走時帶來的、那陣陣如同電流般竄過的酥麻戰栗,以及……那身下。
葉知秋的腦子徹底成了一片空白。
她原本以爲自己能掌控節奏,能做那個循循善誘的引導者。
她以爲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。
可直到這一刻,她才驚恐地發現,自己完全低估了一頭被囚禁了太久太久的猛獸,在掙脫牢籠後,會是何等的瘋狂和失控。
她之前那些所謂的挑逗和引誘,在此時此刻看來,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玩火,幼稚又可笑。
她就像一葉在大海上遭遇了十二級風暴的扁舟,被巨浪一次又一次地拋上頂峰,又狠狠地砸向深淵。
她之前所有的冷靜、理智、算計,在這絕對的力量和原始的欲望面前,被沖擊得支離破碎。
她唯一能做的,就是像個溺水者一樣,無助地、本能地攀附着那塊唯一能讓她不被徹底吞沒的、滾燙堅硬的岩石。
葉知秋的身體猛地弓起,所有的呼吸都被堵在了喉嚨裏。
慢慢的,葉知秋再也維持不住那份從容和冷靜,帶着濃濃哭腔的、破碎不堪的求饒聲,終於從她被堵得嚴嚴實實的喉嚨裏溢了出來。
“凜冬……嗚……”
這聲帶着哭腔的哀求,非但沒有讓他停下,反而像是一劑最猛烈的催化劑,讓他眼中的赤色更濃,沒有停下的意思
陸凜冬震驚地發現,自己不僅“行”,而且強得可怕!
那種失而復得的、屬於男性的雄風,那種重新掌控自己身體的狂喜,讓他幾乎要瘋掉。
他像一個在沙漠裏渴了三天三夜的旅人,終於看到了一片綠洲,他本不管不顧,一頭扎了進去,瘋狂地、貪婪地汲取着那份能讓他活下去的甘泉。
他仿佛要將這一個多月來的壓抑、不甘、屈辱,要將這二十八年來積攢的所有渴望,都在今晚,向這個給予他“新生”的女人,一次性地、加倍地索取殆盡!
搖曳的燭光在斑駁的牆壁上投下兩個交纏、起伏、巨大的影子,像神話中搏鬥的巨獸,充滿了原始的、狂野的力量感。
那床鋪着精致刺繡的大紅喜被,早已被揉搓得不成樣子,褶皺不堪,像一片剛剛經歷過慘烈戰役的凌亂戰場。
腳踝上那作爲裝飾的、纖細的紅繩,在白皙的皮膚上若隱若現,紅得刺眼,白得驚心。
就在這狂風暴雨般的席卷中,葉知秋那傳說中的“名器”體質,被這粗暴而直接的方式,徹底地、完全地激發了出來。
一股奇異的能量,從她身體的最深處涌出,迅速流遍四肢百骸。
她身上那股獨特的香味,在這一刻像是打翻了的蜜罐,變得異常濃鬱,充斥着整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。
她的身體,也從最開始的僵硬抗拒,變得異常敏感,甚至開始配合這如音樂的節奏。
這對於已經徹底失去理智的陸凜冬來說,是極致的、致命的催化劑。
他能清晰地感覺到,自己腿部那些曾經受損、萎縮的神經和經絡,正在被一點點地修復、滋養、激活!
腿部舊傷處那深入骨髓的痛感,在慢慢消失,治愈!
他不知道那是什麼,他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暢,前所未有的強大!
這究竟是般讓人沉淪的折磨,還是天堂般令人狂喜的救贖?
他已經分不清了。
他只知道,他想要更多,更多!
風雨不知何時停歇,房間裏只剩下兩人粗重交織的喘息聲,和那一聲聲壓抑不住的、破碎的嗚咽。
在徹底失去意識前,葉知秋用盡了身體裏最後一絲力氣,張開嘴,在那片布滿了猙獰傷疤的、寬闊結實的肩膀上,狠狠地咬下了一個深深的、帶着血印的牙痕。
這既是她情難自已下意識留下的印記,也將會是明天清晨,他們兩人都無法回避的、最直白的“證據”。
紅燭燃盡,青煙嫋嫋。
一室旖旎,一夜無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