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...
翌日。
一大早林默就匆匆出門。
他並沒有直接前往南城錦繡街。
而是揣着銀兩和對當官...對知識的渴望，來到了青山縣最大的一家書店——翰墨齋。
這家書店據說是京城達官貴人的產業，不但書籍包羅萬象，裏面設施也是青山之最。
林默站在那排放滿經史子集的厚重書架前，深吸了口氣。
眼神瞬間變的不同。
絕對專注，啓動！
他伸出手，拿下了那本《五經大全》。
快速翻開，一目十行！
那些佶屈聱牙的句子，瞬間變得條理清晰，邏輯分明。
僅僅不到一炷香的時間，一本厚厚的五經大全，就被林默全部翻完。
他閉着眼回憶了一下，竟然一字不落的刻在了腦海中。
腦中仿佛有一座記憶宮殿。
每一個概念，每一個典故都被精準歸檔，隨時可以調用。
好家夥！
林默贊嘆了一聲，接下來便是翻書如飛。
與其說是看書，不如說是扇風。
在外人看來，他的行爲怪異至極。
幾個書生看的目瞪口呆，面面相覷，眼神中充滿了鄙夷——這怕不是個瘋子？
林默卻沒時間搭理他們，他的時間極其珍貴。
可都是摸秦凌霜換來的。
經世致用的《律學釋義》、《官制概要》、《地理志略》，還有收錄近十年優秀進士文章的《科舉程墨》、《鄉試錄》、《會試錄》...
無論是何書籍，但凡翻過，就變成了自己的。
他埋頭用功，直到絕對專注時間耗盡......
整整用完了半個時辰，才戀戀不舍的停了下來。
“照這個速度，用不了多久，就能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強無敵的八股生吧。”
林默心中得意的笑了一聲。
“公子。”
這時，掌櫃的靠了過來，露出了一個懂的都懂的笑容。
“公子，這些都是科舉正途必備之書，看公子模樣應該不感興趣，我這裏倒是有其他好書，公子要不要看看？”
額...
林默的第一反應，這哥們是賣片的。
不是，我咋就看着不像讀正經書的了？
他抬頭看去，見掌櫃的將懷中的書露出了一角，有點黃色。
“這是？”
“呵呵，想來公子應該對此非常感興趣，怎麼樣，要不要試試？”
“試試？”
“二兩銀子。”
“只是看看？”
“只是看看！”
林默本來對這種東西，並沒有什麼興趣。
前世經驗豐富，早就到了閱片無數，心中無碼的境界。
看一眼就這麼貴，鑲鑽了嗎？
倒是勾起了他很大的興趣。
他現在也是不差錢的人，當即甩了二兩銀子要見識一下。
書籍通體發黃。
入手微沉，似乎並非普通紙張，觸感溫潤細膩。
封面上四個大字：妖皇密史。
妖族啊...
難道是各種獸耳娘圖鑑？
怪不得如此之貴，聽說妖族妖女一個個千嬌百媚。
不但有毛茸茸的尾巴，還有小巧玲瓏的獸耳，恐怕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抵擋這種誘惑吧？
二兩銀子也算是物有所值。
林默帶着批判的態度，翻開了妖皇密史。
就在翻開的一刹那——
異變陡生。
嗡——
他整個人仿佛別拉進了一片獨立天地之中。
立即就身處一片古老蒼茫的蠻荒山林。
一位頭生晶瑩龍角，容顏絕美到令人窒息的女妖皇，僅僅用一條透明薄紗披在身上，慵懶的躺在草叢之間。
透過草叢，隱隱約約能看到那窈窕有致...（此處省略一千字）的身材。
總結一句話：該瘦的賊瘦，該大的賊大。
女妖不時揚起那堪比超模的長腿，手指在上面輕輕劃過。
哇哦！
這身臨其境的感覺，已經不在乎是否逼真了。
林默手使者探了過去，卻是如同穿過空氣。
那就沒勁了。
只是這種東西的話，前世的VR技術都能輕鬆實現。
無趣無趣。
林默合上了書，又丟給了掌櫃的。
“公子覺得怎麼樣？”
“一般般吧，這個是如何實現的？”林默更好奇的是這個。
這種東西要是批量生產，可以立即躋身大魏首富吧...
掌櫃的詫異的看了他一眼。
能夠在如此黃書之下，還能如此淡定的，少見。
要麼是正人君子，要麼是腎不行了。
“聽說是大修士通過強大法力布置的幻境，具體怎麼弄的，就無從得知了。”
林默點點頭，便回歸了正題。
“掌櫃的，把你們關於科舉的書，全部給我打包一套。”
...靠，還踏馬挺愛學習？
掌櫃的自討沒趣，也不再推銷手中的黃書，喊來個小廝，不一會，就在林默面前堆了厚厚一摞。
“一共是五十二兩六錢，公子若一次全部買下，就抹個零，五十二兩如何？”
“不應該是五十兩嗎？”
林默差點跳了起來，誰踏馬說窮文富武的？
這點書這麼貴？
“五十二兩，有沒有搞錯！”
“公子，我們翰墨齋乃是京城連鎖的書店，價格透明公道，做生意童叟無欺，不信的話，公子可以問問其他學子。”
翰墨齋的信譽的確還不錯，多年的老招牌。
林默也只是驚訝價格太高，並沒有懷疑這是黑店。
“能便宜點？”
掌櫃撫須笑道：“公子，這些書籍的印刷，紙張、校勘皆乃上乘，這已經是最便宜的價格。”
“不過，我家東家爲人心善，最是喜歡資助真正的讀書人，若真心求學，小店倒有個規矩。”
“什麼規矩？”
掌櫃指了指房間盡頭的牆壁。
“若是公子能即興賦詩一首，題於小店這面詩壁之上，詩若佳，可根據品質給予折扣，若是能傳誦一時的佳作，便是贈予公子，也未嚐不可。”
林默抬眼看去，卻見那面白牆之上，密密麻麻的已經被人題了許多詩詞。
還能這樣白嫖？
林默心中一樂，輪到我裝逼了嘛？
要是別的他還真沒什麼信心，但若是詩詞的話，那還不是信手拈來？
自己身後可站着五千年的巨人！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就獻醜了！”
林默自信一笑，走到店內那面專門留給文人墨客題詩的粉壁前。
牆上已有了不少詩句，水平參差不齊。
如：
“小翠小翠你真美，櫻桃小嘴大長腿。”
“眼睛大大像葡萄，腰肢細細賽柳條。”
“一如不見如三秋，心裏想你睡不着。”
如：
“月亮彎彎像小船，星星眨眼在天空。”
“我欲作詩顯才情，抓耳撓腮詞已窮。”
當然也有好的，不過在林默看來，都不堪一擊。
“有沒有主題？”林默轉頭問向掌櫃。
“沒有，公子可自由發揮。”
用哪一首呢？
林默陷入了沉思。
按大嫂給自己補的課，想要走向仕途，可不單單是科舉。
更多的是人脈。
要是多年的寡婦——上面沒人的話，哪怕是科舉成績再好，都注定走不遠。
而想要積累人脈，抄詩倒是一個最佳的捷徑——揚名！
讓自己的大名，落入大人物的耳中。
但要是這牆壁沒人關注的話...豈不是浪費好詩？
林默沉思了一會，左右權衡。
最後選定了一首最是適合自己的詩。
他深吸了口氣，筆走龍蛇。
“三更燈火五更雞，正是男兒讀書時。”
“黑發布置勤學早，白首方悔讀書遲。”
詩成，筆停。
寫的很痛快，但林默看的有些牙疼。
那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字...
猶如雞撓的一般。
